第二天何來又睡書房,陳婉兒照例扭著***前來侍寢,這回卻直接被何來打發回去。
“妾身的心裡只有國公,國公不理睬妾身,妾身的心,好疼好疼。”
“那你就一邊疼去吧。”何來淡淡回應。
“不求國公能夠全心全意的對待妾身,倘若國公應允,妾身願意做小,今生今世,只求侍奉國公。能夠每日見到國公,妾身便心滿意足了。”
做小是什麼意思?他當然明白,也許對於宋朝來說,“妾”這個字,看起來很稀鬆平常,但對於何來來說,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何來擺擺手,直截了當的拒絕:“我何某心裡只有呂欣瑤一人。既是皇上賜婚,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我何某永不納妾。”
說罷再不理會,低頭寫字。陳婉兒感到索然無味,甚至有些絕望,這樣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不是自己的菜,於是主動向何來請辭。何來也不挽留,痛快的點頭,大方的給了盤纏,愛上哪去哪,懶得問,這樣不尊重自己的女人,與現代的小姐有什麼兩樣?他不是不動心,是嫌她髒。不僅身體髒,心裡也髒。
“夜深了,妾身伺候官人休息吧?”不知何時,呂欣瑤站在他身後,雙眼紅紅的,眼圈黑黑的,顯然這兩夜何來沒回臥室她也睡不好。
何來回過神來,本能一問:“你說啥?”
呂欣瑤俏臉一紅,低聲重複一遍。何來聽了這才笑道:“你先睡,我稍後便來。”
呂欣瑤輕輕咬了咬嘴唇,看著丈夫,鼓起勇氣,說出了隱忍許久的話。她覺得若是再不說,自己怕是會憋瘋的:“官人嫌棄妾身麼?自從嫁給官人已六月有餘,妾身至今完璧,官人可知奴家心中苦楚……”終於,她說出了憋在心裡頭的話。
何來愣了愣,柔聲道:“夫人莫要傷感。此生只娶夫人一人,永不納妾。夫人冰清玉潔為夫守身如玉,為夫很是感動。只是尚需再養些時日,何某也不是急色之人,如何能這般草率?待到時機成熟,一定給夫人一個美好記憶。”
“既做夫妻,為何還要再等待些時日?”她真是糊塗了,這夫妻同房難不成還要挑選時日麼?
“夫人不曾發覺自己有甚變化麼?”
“嗯?”變化?呂欣瑤怔住了。
何來笑笑,也不說破,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比起去年,似乎長大不少。他喃喃自語:“看情形年末應當可以了……”
見他的目光有些不正經,呂欣瑤俏臉一紅,明白了他所指何意,放下心來。若是何來真的不要自己,哪天休了她,那她回去就沒臉活下去了,三尺白綾自己了斷,免得活著受盡人間白眼珠子,還有無盡的冷言惡語。
“後面還得長,夫人可要照顧好,萬不可束縛,讓其自由發展方為上策,大小尺寸絕不比那陳婉兒差。”感覺說錯話。他打個哈哈,算是自嘲。好在呂欣瑤一笑置之,未放在心上。
“官人兩晚未回房,妾身很是擔心……”
“夫人是怕那陳婉兒把你丈夫搶了去吧?”
一語被道破天機,呂欣瑤低頭不語。何來打個哈哈,道:“夫人無需煩惱,那陳婉兒陪了我兩晚,為夫未動分毫,這不,她剛請辭了。”
“真的?”呂欣瑤吃了一驚。
“為夫未動分毫是真,她走了也是真。”何來微微一笑,告訴她,受皇上吩咐臨安行宮已建設完成,爹孃正從臨安返回途中,過些時日便到了。等見過爹孃,便是你我好事之日。
呂欣瑤俏臉一紅,嬌嗔道:“妾身要考慮考慮……”
這女人學會勾人了。何來撇撇嘴,用食指輕輕的挑起了她的下巴,看著她含情脈脈的雙眼,面對著她紅潤的嘴唇,突然緊緊的壓了上去,狠狠的親吻了她一下。
“官人……丫鬟在外面呢……羞死人了……”
何來靜靜地凝視,默默的,默默的靠近。他感覺,是那片靜靜的搖曳不出波瀾的月光沒有任何激情蕩躍,有的只是寂靜的心動——
他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
但也僅此而已。
這一夜,與平時無異,還是很素。
但她的心從未如此安穩過。
直到翌日晌午,呂欣瑤才從睡夢中醒過來,迷濛中感到自己緊靠著一個溫暖強壯的身體,嫣然一笑,內心只覺無比的平靜,像今次能睡到自然地甦醒,實屬難得的事。
她半眯著眼,發覺自己半靠丈夫,他的一隻手摟著自己,而自己正側身的躺於他的臂彎之中,動人的俏臉枕於肩膀之上,蔥白藕臂摟住丈夫,嬌縮在自己心愛的丈夫懷中。這是數月來一成不變的睡姿,儘管如此親密,她仍覺寒冷,不知怎的,這回卻變得如此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