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文淵坊溫情脈脈不同,郡王府裡頭是開了鍋,下人們行色匆匆,前院後院忙得一團糟,哪有半點高門大戶家的規矩。
當今皇帝對後宮嬪妃寬厚,凡是開了府的皇子,其母親都可在每年團圓節前去兒子府中小住幾日。
是以,郡王府的人才忙得腳不沾地,並非他們不懂規矩,是因為郭嬪的確是不好相與之人,簡而言之,就是一朝小人得志,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當宇文曜親眼見到那二百兩的借據時,控制不住臉上的肌肉抖動,立時就想到了上次,全場消費宇文公子買單的憋屈。
“將人帶來!”
衛氏由幾個侍衛抬了上來,經過一晚上,她的傷勢更加嚴重了,稍稍顛簸一下,就疼得她渾身痙攣,止不住的哎喲。
吵得宇文曜更加心煩!
將衛氏往地上一放,景炎就帶著眾人快速退了出去。
“殿下,您要給老奴做主啊!您那未來的媳婦太惡毒了,真不是東西,不就拿了幾盒胭脂嗎?竟還逼著老奴寫借條,太不把您放在眼裡了!”
衛氏頗沒有眼力見兒,見著宇文曜就開始哀號起來。
話一出口,宇文曜倒是不好接話了,衛氏是自己派過去噁心蕭文君的,現在人成了這副模樣,若自己將人發落了,未免會讓其他人心寒,落得個卸磨殺驢的名聲。
宇文曜忍了又忍,費力的想將衛氏扶起來。
“哎喲!”
尖利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開,驚得他手一抖,衛氏又摔了下去。
“殿下,老奴躺著就挺好。”太疼了,剛護好的肋骨好像又斷了幾根。
“衛媽媽,您是如何變成這幅模樣的?”
“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套了我麻袋,也不說個什麼,將我渾身揍的都是傷!”說起這個,衛氏感覺更疼了,這可真是無妄之災。
正在這時,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郭嬪聽說衛氏被人打了,也不擺後宮嬪妃的架子,風風火火就往宇文曜院子裡跑。
在前世,她們兩個人可是狼狽為奸,磋磨了蕭文君好些年。
最可惡的是偷走了蕭文君祖母留給她唯一的首飾,郭嬪還光明正大的戴著那金步搖,蕭王府出來的東西,哪有差的。
宇文曜暗暗皺眉,難怪父皇不喜生母,這般沒有禮數的行為,自己也看不上,若不是她還有利用價值……
“衛媽媽,到底是誰打了你?本宮為你做主!”郭嬪跨步進來,蹲到衛媽媽身邊。
說罷,兩人都看向了宇文曜。
“曜兒,你聰明,你幫著衛媽媽分析分析。”
“衛媽媽您仔細回想一下,最近可得罪了什麼人?”宇文曜循循善誘道。
“老奴最近都待在府裡,只昨日出了一趟門,莫非……莫非是您未來媳婦揍的我?”
衛媽媽嘴裡一口一個未來媳婦,聽在耳中,宇文曜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好在郭嬪順了他的意思,“本宮這個當婆婆的,要是連兒媳婦都治不了,日後不得翻了天!”
“明日本宮便給她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