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瑞安高高舉起柺杖朝郭興全打去,柺杖落在郭興全的頭上,郭興全吃痛,朝一旁打著趔趄騰騰騰的跌出去幾步,醉意頓時醒了一半,抬頭一看瑞安一瘸一拐的掄著柺杖朝自己打來,抬起手來一把抓住他的柺杖,猛的往後一推,那郭興全雖然喝得半醉半醒,但是畢竟是身強力壯,猛推之下,不要說是瑞安原本就是腿腳不便的殘疾人士,就算是普通人也未必能抗的住。瑞安被他這麼一推,幾乎是朝後飛了出去,腳下根本站不住,“嘭”的一聲腦袋撞在了馬棚架子上,昏倒在若君的腳邊,失去了知覺。
梅若君根本想不到瑞安會舉棍去打郭興全,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著突發的一幕給驚呆了,趕緊上前抱住他,呼喊著他:“瑞安,瑞安……你怎麼樣?”
郭興全此時已經清醒了一大半,一看事情不好,眼珠一轉,滋溜一聲,往後門跑去,沒了蹤影。
梅若君看著懷裡昏迷不醒的瑞安,已經嚇的面如土色,顫抖著大喊:“來人啊,來人啊!”
還沒叫兩聲,就見趙媽媽,周福,翠柳已經找了進來,後面跟著雍容華貴的周太太,原來趙媽媽看若君一個人陪著瑞安往後花園去,不放心,還是跑去叫翠柳和周福,正巧又遇上週太太在和翠柳說話,一聽只有若君一個人跟著瑞安,都怕又出三朝回門前夕那樣可怕的事,趕忙隨了趙媽媽一起來到後花園裡找尋。此時眾人一看瑞安和若君這麼個樣子,都大吃一驚,疾步趕上來,周太太臉色大變,上前就從梅若君的懷裡把瑞安抱了過去,皺著眉頭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回頭嚴厲的看著梅若君,嘴裡大聲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瑞安是怎麼了?”
梅若君被周太太一兇,更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剛才發生的事,只是支支吾吾的說道:“郭……郭興全……他……”
周太太似乎沒聽到梅若君在說什麼一樣,瞪了她一眼說道:“為什麼瑞安和你在一起就會有事故?”
“我……”梅若君百口莫辯,微蹙著眉頭低下了頭。
周太太根本不再聽她說話,趕緊喊了周福背起瑞安,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就往書齋來。
又是請大夫,又是倒水,又是鋪床,又是給瑞安脫衣服,眾人手忙腳亂的總算是把瑞安給安頓了下來。
周太太心疼的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用手絹抹著眼淚,她一直很自責自己當年的疏忽,延誤了病情,導致了兒子終身的悲劇。她看著兒子的此時平靜的臉龐,看的出他原來的容貌並不比他的弟弟差,濃濃的眉毛,雙眼皮的眼睛,直挺的鼻樑,和稜角分明的嘴唇,可是他是那麼的虛弱,兩頰消瘦,左半邊臉因為肌肉的萎縮痙攣,嘴角已經合不攏,鼻子也歪了。作為母親,她的心天天都在滴血,所以她對那些看不起瑞安,欺負瑞安,傷害瑞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恨。
周太太止住眼淚,站起身走到梅若君面前,盯著她,並沒有說話,而是轉頭對趙媽媽說道:“趙媽媽,從今天開始,大少奶奶要在這伺候大少爺,但是你和翠柳要輪流不間斷的陪著,不能讓他們單獨在一起知道嗎?”趙媽媽和翠柳忙頻頻點頭。
周老爺知道兒子昏了過去,急匆匆也趕到了書齋,看了一眼兒子,忙問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昏過去?”
周太太冷冷的瞥了一眼梅若君,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他兩單獨在一起就總會發生事故。”
周老爺轉頭走到梅若君跟前問道:“若君,是怎麼回事?”
梅若君剛要開口,周瑞康手中拿著書本,急匆匆的走進來,口中說道:“我在門口聽周貴說大哥昏過去了,是怎麼回事?”
周太太拉住他說道:“別那麼大聲,鍾大夫在給你哥檢查呢。”
鍾大夫給瑞安檢查了一遍,摘下了聽筒,看了看眾人說道:“他的後腦被重重的撞擊了一下,可能受到了驚嚇,不過問題不大,休息一會就會慢慢醒轉過來的。”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過了一刻鐘,果然瑞安緩緩醒來,大家這才放下了心。周家人都圍了上去,若君也想上前去看看自己丈夫的情況,但是翠柳拉了拉她,若君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自己是一個讓瑞安發狂受傷的危險人物,自己該和瑞安保持一定的距離。
“哎呀!”翠柳突然叫了一聲,眾人都將頭轉向翠柳,翠柳指著若君的雙手說道:“大少奶奶,您的手上有血啊!”
她居然忘了自己也受傷了,瑞康一聽她受傷,轉身上來拉起她的手,見她的一隻手上有一根木刺深深的紮在了肉裡,另一隻手上被劃拉了一道口子,鮮血在往外滲。
他心急心疼的皺起眉說道:“你怎麼也受傷了?傷的那麼重,怎麼不說呢?” 趕緊拉著若君坐下,對鍾大夫說道:“大夫,請你幫她把木刺取出來,包紮一下。”
鍾大夫回到桌子旁,看了看若君的手,說道:“這木刺扎的深,要割開一個小口子,取出來,然後消毒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