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西北風稍稍減緩,天上依然是烏雲密佈,大地陰森森的一片蕭瑟。
白波軍的營地裡,三個高矮不一的身影靜悄悄的走著。
董珷走在最前面,渾身上下都罩在黑色的夜行衣裡面,只露了一雙眼睛。
走了一會,董珷在一座很大的軍營後面停住腳步。入侵工作順利的都讓人不敢相信,白波軍紀律渙散的跟當初的西園軍有的一拼,晚上竟然都沒有人巡夜,太不拿安邑城當回事了。這要是順著風放一把火,火借風威風助火勢。
“嘖,嘖……那場面一定很六。”
“什麼很六?”譚芝見董珷停了下來,走近了問道。
董珷身後,除了譚芝,另一個人是徐晃。
譚芝在董珷投降了收他做親兵之後,便說出了袖兒的下落,他在母親投井之後,一個人在曠野上奔跑,天快亮的時候,遇到了穿著一身粉紫色衣衫的袖兒。
袖兒只是笑著問了問他白波軍所在的方向,然後給了他一些乾糧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譚芝當時因為心裡太著急沒有多想,後來董珷把所有訊息都整合分析了一下,覺得之前白波俘虜說的他們抓的那個女孩很可能就是袖兒。
不過俘虜說是商隊,譚芝說袖兒是獨身一人,這之間可能發生過什麼變故,只是董珷在心底還是始終相信,袖兒不會有什麼事,豆芽菜一樣的身板,誰會感興趣。
白了譚芝一眼,董珷翻個白眼,“你很六!我說我們這算是秘密潛入,保密等級絕密,你一個孩子跟著來瞎湊什麼熱鬧。”
譚芝不說話,摸著後腦勺訕笑,後背上一把厚重的斬馬刀,看的董珷眼睛疼。
天生神力什麼的,最討厭了!
“都說了是絕密了,你們兩個能嚴肅一點嗎,起碼也像我一樣變一下裝,這是對敵人也是對我們這次行動的尊重,好嗎。”
徐晃笑笑不說話,一身白色戰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哎,被你們打敗……”
“噓!”徐晃一把將兩人拉到角落,示意他們不要說話,眉頭緊皺著看向遠處被火把照亮的大帳,那是軍營中最大最豪華的一頂帳篷,應該是白波軍首領的帥帳。
而此時,一箇中年人正從帥帳中走出,弓著腰走向一邊的角落。
看到那個中年人,徐晃的神情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旁邊的譚芝也有些呼吸急促,只有董珷疑惑不解的看著好像突然變的有些不好的兩人。
“咋了,遇到熟人了?”
徐晃點點頭,眉頭皺的能夾死綠頭蒼蠅。
“啥情況,我隨便說說的,還真是熟人?你也認識?”董珷驚恐的看向譚芝,他跟徐晃兩人應該沒有什麼交集才對啊,如果有什麼人是他們倆都認識的話,那麼說這個人至少在安邑城應該是一個很混的開的角色才對。
譚芝木木的點點頭,“是的,那個人,是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