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住著一個人,會是一輩子的思念,有一種愛叫有緣無份,有一種情叫思念一生。總有這麼一個人,陪你一程,卻陪不了你一生,他是最好的風景,確潮溼了你的心房。
······
焦陽烤的人喘不過氣來,空氣裡冒著闇火,吸到鼻子燙神經。
又忙碌了一上午,回到家中,閔浩然退去衣服擠掉汗水,把衣服搭在房子的鐵絲上,光著上身,肩膀上油黑髮亮,還有一層硬硬的老繭,拾起竹床上的蒲扇狂扇起來。
“下午我去一趟趙家村,和一個同學道個別。”閔浩然說完便端了飯,夾了兩片青菜葉、一坨辣椒醬坐到門檻上吧嗒起來。
辣椒醬是他的最愛,門口有那麼像似一點風。父母和奶奶一人一把蒲扇,在堂中央的四方桌上邊搖邊吃,銀絲縷縷的奶奶滿口無牙,可以聽到上下額嚼飯的聲音。
塵土歸地,天黛如洗,路邊的樹葉曬得油光賊亮,爬在樹上的知了喘著粗氣慘叫,此起彼伏,招人心煩。
頂著耀目的太陽,別過一路的揮汗人們,閔浩然心思重重的朝趙茹燕家駛去。
“茹燕,你在呢,我來給你商量個事”。閔浩然把那沒有腳踏板的腳踏車往土牆邊一撂,頭故意望著它方,有些膽怯,又有些徬彷和心虛。
去新疆畢竟不是小事,突然給趙茹燕說此事,總覺有些唐突,怕趙茹燕一時難以接受。他早就想和趙茹燕說,但不知道如何開口,可事到眼前,不說又不行,不能再拖了,他硬著頭皮來到趙茹燕家,他相信趙茹燕會和他一起去的。
趙茹燕是閔浩然小學到初中的同學,學習成績不好不壞,身材高挑而不妖嬈,始終扎個馬尾辮,流海齊眉,臉蛋橫豎搭配恰當,雖清瘦而兩腮飽滿,面板是黑紅的那種,尤其是在害羞的時候,臉頰紅的像熟透的紅富士,閔浩然就喜歡她這樣的膚色,尤其是她的薄皮黑眼珠子,像兩個手電筒似的會放暗光,撩的閔浩然心裡癢騷騷的。
初中還沒畢業,趙茹燕父母就讓她輟學了,說女孩子學會認字寫名就行了,知識又不能當飯吃。不過,她能上到初中已經很不錯了,村裡的女孩大多都沒上過學,小小年紀便開始上山放牛、割草餵豬,只有少部分上到小學畢業。女孩子也認命,不讓上學也不吵不鬧,反而樂得開心,把個童年玩成了朵朵浪花。這也是那時村裡不成文的習俗,認為女孩終究是別人家的人,一輩子在家帶娃洗衣做飯餵豬就夠了。閔浩然家也一樣,姐姐沒上過學,妹妹也只上到三年級,父母一心一意供他和閔浩晶兩兄弟,希望兩個兒子跳出‘農門’,能吃上國家糧,那可是村裡人的最大夢想。
趙茹燕在門口的古井邊洗衣服,正彎著腰勾著頭用繩子吃力的從井裡把水桶提上來,聽到熟悉的聲音猛然起身抬頭。臉憋的熟透了,皮筋扎的蓬鬆,幾縷長髮在空中飄曳,加上發育良好,凹凸得體,見此情景,閔浩然的心突突直跳,盯了好久,直至趙茹燕害羞的低下了頭。
“你怎麼突然來了,嚇我一跳。”趙茹燕稍整了一下衣發,驚醒了閔浩然的失態。
趙茹燕也是從城裡回來不久,面板白嫩了些,更顯妖豔可愛。她已學會了裁縫手藝,正張羅著在鄉**邊上開個裁縫店,過幾天就要開張了。趁著開張前有些閒時,趙茹燕在家幫父母打理家務,想把所有的家務活都幹完,儘量讓父母少些操勞,便把家裡有些發黴的過冬棉被、衣服翻出來漿漿洗洗、晾晾曬曬。
“過幾天我要到新疆去。”雖然是夏天,但手不知道放哪好,閔浩然鎖著眉頭,乾脆把手插到褲兜裡,樣子顯得極為蹩腳,說話也乾脆了當。
“新疆?怎麼,現在正是農忙時候,你還有閒心去新疆玩啊?” 趙茹燕還以為閔浩然想去新疆玩,來告訴她一聲。
趙茹燕對閔浩然的到來當然十分歡喜,少女懷春的她一天見不到閔浩然心裡就如髮絲陶耳朵一樣鬆鬆緊緊,麻麻癢癢,可當閔浩然突然說要去新疆,她又十分意外,還以為閔浩然剛畢業,呆在家裡悶的慌,想出去散散心。
“不是玩。”閔浩然本來準備了一肚子話,但到了跟前又不知道怎麼說,一緊張,語氣也生硬。
“那去幹什麼?”趙茹燕覺得閔浩然今天有些怪異,平時說說笑笑、在她跟前‘猥猥瑣瑣’溺愛黏糊的,不知道今天聊天怎麼這麼正式客氣,客氣的比普通朋友還普通。閔浩然對她來說就是天的一半,他難過時她比他還難過,她不希望閔浩然有一丁點不開心,看到閔浩然不自然的樣子,心裡惶恐不安,一陣陣發緊,莫非他在想逃離什麼。
“去那邊工作,闖一闖。”閔浩然忐忐忑忑,靈魂不在眼神裡,話從嘴裡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
閔浩然知道趙茹燕對新疆更是不瞭解,只知道中國有新疆這麼一個地方,一個遙遠的地方,一個遠的不知東西南北的地方,聽到他要去新疆,反映一定很強烈。閔浩然也知道他不管做什麼決定,趙茹燕都會支援他,但這個決定,他心裡沒底。
“工作?不是開玩笑吧,你怎麼想到去新疆工作?那麼遠。”趙茹燕驚訝地問道。
趙茹燕還以為閔浩然是來幫他開裁縫店出主意的呢,之前她把要開裁縫店的事給閔浩然說過,看到閔浩然不吱聲,她還有些生氣,怎麼說也應該給她說些支援鼓勵的話,提提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