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連嚇得渾身炸毛,趕緊化作討好之色,諂媚道:“咳咳…師兄,咳…有話好說,我說,我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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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融融,偶有流星劃過夜幕,因是深夜,長街上行人稀少,只有沿街客棧酒樓大門敞開,裡面座無虛席,多是外來客商和武士打扮的人。
再走過一個街巷,沿街花燈簇簇,香粉撲鼻,花樓沿街鋪展而開,熱鬧喧譁。
春怡樓佔地極廣,樓宇富麗堂皇,是花巷中眾多青樓中最顯眼的一個建築。
龜奴老鴇在門口恭迎錦衣夜行的富賈客商,因歸不沉無故被刺,城中軍心大亂,臨時上任處理軍務的將領難以鎮軍心,少了約束,以往被禁令逛花樓的伽羅駐軍近日來也毫無顧忌,行事十分囂張。
又因朝廷派來的大使和新任官員遲遲未至,城中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任其橫行霸道,予取予求,祈求著這樣的日子快點結束,早些將這些敵軍趕出古蘭國地界,早日將東來閣那幫惡賊繩之於法!
遊雪男裝打扮,與顓雲澤錦衣華袍,風度翩翩招搖過市,走到花巷時,卻沒有走正門,而是趴在屋脊上做樑上君子。
只因為遊雪看到了翟信。
這個低調地沒有存在感的郡守府文書,一改往日唯唯諾諾的慫包模樣,身後跟著四名黑衣武士,從春怡樓的角門出現,步履輕盈看似身懷武藝,可是當初卻一點也不露痕跡,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遊雪問:“你說春怡樓是東來閣的產業,那這個翟信是玉明軒埋在郡守府的人?”
顓雲澤搖頭,“不是,我可以肯定他與東來閣沒有關係,翟信此人我略知曉,祖籍便是孑洛城人士,年少家道中落,父母兄長皆是病重去世,唯留他一人,此人十分刻苦勤奮,經都尉舉薦,才入了郡守府,任府丞。”
一直暗中潛伏在周圍的一個暗衛突然現身:“回稟王爺,翟信身後那些人,是突然出現在城中的生面孔。”
顓雲澤吩咐:“跟上他們,看他們在做什麼?”
“王爺恕罪,如今城中只有我們兄弟二人,王爺身系江山社稷,在首領回來之前,吾等不可離王爺左右!”
“不用等首領回來,你們現在就立刻回奧山試煉,無令不得出山!”顓雲澤臉色沉了下來,不再看他們,而是對遊雪身後兩個人說道:“勞煩二位將軍前往查探。”
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成大成四抱拳一禮,也不多言,轉身躍下屋脊,朝翟信消失方向追去。
遊雪本想為這些忠心侍衛解解圍,可是轉念一想,一個個不聽指令擅作主張的暗衛,留著也無用,所以她對顓雲澤說:“後院似乎安靜的古怪,我們進去看看。”
“你不是來喝酒的?”顓雲澤挑眉。
“有一句話,‘醉翁之意不在酒’。”
後院樓宇相連,燈火通明,時不時傳出鶯聲笑語,還有古琴唱和,並不是安靜之地。
遊雪指的安靜,是因為長廊上,閣樓外,一個龜奴丫鬟也無,除了房間裡那些令人聽得臉紅心跳的靡靡之音,整個後院一個服侍的人影都沒有,太奇怪了。
兩人停在二樓一間雅室門外,卻也不知道從何下手,顓雲澤正想開口示意兩人先離開,看成大成四打探訊息回來再說。
就在此時,身後房門洞開,凝脂玉質般的白皙手臂猛地探出拽住遊雪的衣袖將她往裡拉去。
顓雲澤反手拉住遊雪另一隻手,卻被遊雪腕力一帶,一起拖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