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笑了笑,看了眼一邊的青陽,青陽尷尬撓了撓耳朵。
遊雪來回看了幾眼,瞭然:“哦,原來是一箭三雕啊,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回去睡覺!”
“等等……”雲澤突然站起身,“你真的沒受傷?”他盯著遊雪的鬢髮,神色是關切的。
青陽乾咳一聲,表情複雜地悄然先離開了房間。
“千真萬確,你都以身相護了,我怎麼會受傷!倒是你,要不要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檢查檢查是否受了皮外傷?”她戲謔道。
雲澤卻不理她的笑謔,端正了容色,:“剛才,讓你受委屈了,抱歉。“
“不過驗明正身而已,有什麼好委屈的,”遊雪對這些人的思維方式不是很明白,但她心中有很多疑惑憋不住,借這個話題忍不住問道:“倒是我不明白的是,撇開你們倆假模假樣的稱兄道弟情誼不提,他一個邊陲堡主身份,怎麼能這樣不給你臉面?你這官做的有點窩囊。”
“你有所不知,藺氏數代家主皆是聞名於世的大匠之一,在工事上的造詣無人可及,這一代家主,也就是你看到的飛鷹堡主,更是天縱奇才,在我朝位列公卿之上,哪怕是大王接見他,也是禮敬三分。”
真優秀,遊雪點頭,這般人才,自然是籠絡為上,可是王室這般,也太沒骨氣了。
只是她一個人間過客,有什麼好說的。
回到臥房,傲徳果然在呼呼大睡,遊雪不禁搖頭,這孩子看著完全不像是個貴族王子,究竟是怎麼樣的環境成長讓他活得這麼熱血肆意,沒心沒肺?
她從袖袋中取出那個裝了毒血的瓷瓶,腦海中那可怖女人在吸食鮮血的同時,腕間青筋如蠕動的細蛇,讓她蹦出了一個設想,當然,這個大膽危險的想法,得找到師父之後才能完成。
祈禱雲澤的大哥能好運的等得到吧!
她輕拍了拍腦袋左側,那處被箭矢擦傷的地方,痛感明顯,卻癒合的如此迅速?
但今天若不是這奇異的恢復速度,怕是麻煩很大,剛才那場蹩腳的鬧劇也許真的會演變成政治問題。
自己,或者說這副身軀,究竟是不是人?
想到這裡,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回憶起當時面臨那箭矢破空而來的緊迫迸發出的求生意念,忽然猛地抬手張開五指,‘啪’地一聲,正對掌心的方向,桌上一隻茶盞霎時被震飛一丈遠的牆壁上,撞的粉碎。
遊雪:OMG……
一室的幽寂,黑暗如揮不散的紗幔,揮不散扯不開,坐在上首的男子面沉如水,疲倦地一手支著肥碩地腦袋若有所思。
“贏荷,你可瞧仔細了?”男子沉沉地開口詢問跪在室中央的中年女子。
女子垂頭回道:“回主人,此女確實並無傷口,而且她脈息紊亂,應有心疾,且有陳年內傷,並非習武之人,她的肌膚自臉到全身都是一般膚色,不是偽裝的。”
“那真是有意思,這世上,還有我不知道的族群存在麼?”男子困惑道,“贏荷,你覺得她會不會是遺族的後裔?聽父親說過,黎國的那個亡國女王,膚色就很黑的。”
“奴婢不知,但她說的一口純正官話,可不是鄉野丫頭這般簡單。”
“嗯,你向來細緻,這兩姐弟,你需多留意,不管他們是何人,我都不能讓他們活著出去。”
“是,主人放心。”她遲疑了一下,問:“主人,瑞王那裡……”
藺子健冷笑:“如今朝中大半勢力全落入那個女人的囊中,他不過是一個賦閒無實權的王爺,自身難保,又能奈我何?”話語之中,絲毫不將那個病弱的古蘭王放在眼裡。
不過他可不信,顓雲澤會為了一張湃勒城的城防圖前來孤身犯險。
看到贏荷還跪在那裡不動,他疑惑地問:“你還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