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看著這個中年男子,他沒想到這個在醫術上心高氣傲的傢伙會放下尊嚴和顏面當著外公一家人的面向自己道歉,頓時對這薛醫生的印象有所改觀,畢竟不是誰都有這樣的勇氣。
他笑了笑:“薛醫生言重了,只是一件小事,無足掛齒,不必放在心上。”
這份度量,看得劉遠山、劉德興不住的點頭,覺得肖寒是個人物,不卑不亢、不驕不躁,要知道,如果換一個人擁有這等驚世駭俗的醫術,恐怕尾巴都會翹到天上去。
“先生,能不能教我那神奇的施針之術?”
薛醫生小心翼翼的開口,然後趕忙道,“不讓您白教,我掏錢買,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似乎也知道提這種要求太過過分,說完後,都不敢直視肖寒的目光。
“這個……”
肖寒猶豫了,如果能短時間內速成,他當然願意教,可這九針太多變化,要完全把自己的所學教授給眼前這個人,所花時間不是一年兩年,至少五年起步,而且還得是此人的天賦極高。
上一世南京醫院的曾院長也是三顧茅廬,在他房門前長跪了一天一夜,才讓他破格答應,眼前的薛醫生跟曾院長那是完全沒法比的,他怎會給自己多新增一份麻煩事。
“寒兒,你那神秘師父既然無償傳授給你這種施針術,初衷應該也是想借你之手多行醫救人,廣施醫德,越多人學會便會有越多像你外公這樣的老人被救治,多享幾年清福,這是一件積功德的大善事,你可不能有私心啊。”
劉和英聯想到自己的老父親,倘若不是兒子學過這門施針術,恐怕現在老父親就已經撒手人寰了,她希望世間有更多像兒子這樣掌握這門救命施針術的人存在。
“姑,話不能這麼說,這種施針術就跟一個公司的核心技術,你說哪個公司會隨隨便便把自己的核心技術拿出來跟人分享的,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劉燁忍不住開口,他比較看重利益,這神奇的施針術,那絕對是一筆豐厚的財富,隨隨便便就教給別人,別人都會了,那就變得一文不值了。
劉德興點了點頭:“雖然劉燁這小子平時沒多少句正經話,但這回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和英,你這種觀念不行,太博愛了,外甥好不容易學到的東西,哪能如此隨意的傳授給別人。”
聽聞此話,薛醫生滿臉通紅,意識到自己太冒昧了,這種秘術,怎能隨隨便便就傳授給他,那是無價的東西,他還說花錢買,真是可笑啊。
劉遠山也乾咳了一聲,對肖寒道:“外孫,這事你自己決定,不必聽你媽的!”
顯然,他也不贊同把這門驚世駭俗的施針術傳授給薛醫生,再說,三天前這薛醫生都給他下病危通知書了,要不是外孫肖寒有真材實貨,他現在人都沒了,不管怎麼說,心裡都有條過不去的坎。
劉和英本想說些什麼,但老父親都開口了,她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肖寒覺得自己有點頭大,有親人固然好,可當親人們的觀點分成兩撥,而自己站在中間時,這種感覺就有點難受了,按照他的意思是不想教的,因為是件麻煩事,可老媽的態度很明確,希望他教。
他得想個折中的辦法,既不傷老媽的心,又能讓自己不必太過麻煩。
看著薛醫生:“我師父沒收過我的錢,既然你想學,我就無償教你。”
無償?
劉家之人皆是臉色微變,這也太偉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