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玉虛弟子,或沉默,或不忿,不過,看到蕭白那張臉,再想想那個問題,又紛紛轉入了思考。
“你們修仙,是為什麼?為了縱橫洪荒,再無敵手?還是為了修持自身,延年益壽?還是為了一句承諾,一句話,或者一件事情??”
蕭白說起這個,也慢慢的開了個話頭,找了個高聳的石頭,便躺了上去。
“修仙先修心,你連你自己為什麼修仙都不知道?那還修個什麼仙?問個什麼道?胡說八道??”
“噗。”
太乙終究是沒憋住,笑出了聲。
“老五,也不是大師兄說你,喝酒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問題在於,你若是喝酒誤事,那便問題大了。”
“喝酒本身只是你自己的選擇,與他人無關,但是,若是因為一頓酒,誤了事,小事尚有轉圜,但是,若是關係到這身家性命,天地安危的大事,你,日後要如何站起身來,自豪的說一句,自己是玉虛門下弟子?”
太乙本身還想辯駁幾句,但是,又似乎想到了些什麼,默默低頭,不再說話。
“而二師弟,你的問題,其實不在道心,而在於,你的性格。”
蕭白教育完太乙之後,轉頭便看向了自家二師弟赤精子。
“我的性格??”
赤精子一臉懵逼的指了指自己。
“你天生性格老實憨厚,這原本是好事情,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般好心的,比如之前我們所見過的紅雲老祖,他算不上好人嗎?他算不上好人的話,這洪荒就真沒好人了!”
“但是,他的結果是什麼?有時,一顆真心,換來的,並不是另一顆真心,這,你需要謹記,尤其是,日後若是師尊讓你開宗立派之後,便更要小心。”
“赤精子謹記大師兄教誨。”
赤精子一躬到地,但是,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便只能看他的了。
蕭白此時話說的這麼重,主要也是因為,自家這位二師弟,實在是太慘了。
好心救個徒弟,傳授仙法,絲毫後手不留,下山之時,還贈以重寶,結果呢?人家小年輕剛下山,沒幾天就被人家給忽悠瘸了!
自己下山教育徒弟,反倒被自家徒弟打的抱頭鼠竄,丟盡了顏面,這,不就是過於輕信的後果嗎??
“接下來,便是你,懼留孫。”
蕭白嘴裡叼著根草根,手指微微輕點,便點到了自家這位三師弟。
“師兄請講。”
懼留孫長身出列,微微一躬,便看向了蕭白,想看看蕭白會說些什麼。
“三師弟,你的問題,就恰好與二師弟,相反。”
蕭白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後,緩緩開口。
“你本身心思深沉,謹慎持重,這是個好事情,但是,若是連你師門的師兄弟都信不過,有什麼事情,連師兄弟,甚至師父都不能說,那,便是你的問題了。”
“我也知道,你並不是很歡迎我,我也很清楚。”
蕭白又想起了當日玉虛廣場之中,懼留孫眼中的不屑。
蕭白很熟悉那種眼神,因為,前世的他,也是被無數人冷眼過來的。
“不敢。”
懼留孫口稱不敢,但是,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未動。
“不敢,那也就是,只是不敢。”
蕭白吐掉口中已經沒有甜味的草根,拍了拍屁股,坐了起來,看向諸位師弟。
“那便這樣吧,你若是不服我,在這次指導結束之後,我和你比一場好了,論道、比鬥都可以,讓你挑,這也是我作為大師兄,僅有的仁慈之一了。”
“但是!!”蕭白的語氣,急轉嚴厲!
“若是敗了,卻依然要胡攪蠻纏,口服心不服,那,也就別怪你大師兄我,下手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