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吃著香酥黃豆,聊著藥鋪的事兒,直在楊水生家待了一個多時辰。
楊水生喝了不少的酒,全程都沒怎麼說話,大夥兒的注意力自然也沒有放在他身上,直到她醉趴在了桌上,大夥兒才驚覺許嬌杏抱來的一罈子老酒,一大半都下了他的肚。
許大力也是驚訝,他竟不知道楊水生有這麼好的酒量,李清流也是一臉的懵,畢竟,往日他可從來沒有看到楊水生吃過酒。
倒是桑三娘又好氣,只道許嬌杏這酒是真的好喝,她家水生都饞成這樣了。
楊水生這一醉,眾人才驚醒過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於是,許大力和李清流一口把碗裡的酒乾了,兩人合夥將楊水生給扶回了屋裡,之後就各回各家了。
事實上,阿滿也是極困的,許嬌杏給他洗著練,他竟就打起了瞌睡。
許嬌杏不敢耽擱,趕忙將他抱到了床上,脫衣蓋好被,這才倒個洗腳水的功夫,小傢伙兒竟已經打起了呼。
許嬌杏只覺好笑,又回屋拿了紙筆,開始畫診所的草圖。
李清流聰明,他能照著她畫的草圖修整,許嬌杏自也用不著擔心,但為了讓他看清楚,許嬌杏畫的格外仔細,該備註的地方,不該備註的地方,都備註了。
等她把草圖畫完以後,一陣陣雞鳴聲就傳來了。
許嬌杏伸了個懶腰,直接倒床就睡。
次日,等她送了阿滿去私塾,她也顧不得收蝦了,拿著草圖,她直接就去找了李清流。
李清流也沒有想到許嬌杏有這麼的積極,他將手頭上的夥兒一放,又接了許嬌杏的畫稿,好半天,方才遲疑的問了一句:“你······當真要開藥鋪?”
昨兒個喝了酒,又睡了一大覺,他早把這事兒給泡在了腦後,如今看著許嬌杏這畫稿,他有些欲言又止。
許嬌杏哪兒能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每次這般欲言又止,這心裡想的,定不是什麼好話!
果不其然, 李清流悶了好一會兒後,終是忍不住道:“不是,有個事兒,我還得問你一句,你這藥鋪當真能開藥救人?”
許嬌杏嘴角一陣抽抽:“得虧了你沒說吃的死人,吃不死人之類的話,我既然都在開藥鋪了,哪兒還能有什麼問題,倒是你,你就說這圖紙有沒有問題就成了,擔心那麼多幹什麼?”
李清流錯愕的看著她,本想問問她,她怎麼知道他心中所想。
可遠遠地,又看到自家媳婦兒提著炊壺來送茶水了,他也不敢多嘴了,只點了點頭:“能。”
能不就成了?
許嬌杏把畫稿給了他,讓他仔細研究,一出門,就看到楊水生揉著腦門心出來。
許嬌杏想起他昨晚醉成那樣,本想說點什麼,不成想,人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就走了!
別說沒打招呼了,許嬌杏覺著,此刻,她在楊水生心中的地位,就連著那陌生人都比不得。
不是,這人又在抽什麼瘋,她什麼時候把他給得罪了不成?
她正覺古怪,桂芬嫂子就過來了:“我這大兄弟還起來的了啊,我還以為,他今兒個得睡到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