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又來了?”許嬌杏皺眉,她倒發覺了顧餘淮最近來的格外頻繁,幾乎每日都要到他面前來轉上兩趟。
沒有多言,許嬌杏搖了搖頭,這時,桑三娘又拉著她悄聲問了一句:“杏兒,你可別瞞我,我問過水生了,一大早他就送你去桂花園了,聽說還跟那季財主吃了個飯?”
桑三娘問著這話,面上帶著一股子格外小心的表情
許嬌杏覺得她定時多想了,忍不住笑了笑:“我是去找鋪面的,準備再開個藥鋪。”
桑三娘聽了這話,趕忙點頭:“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回頭二郎聽說了這事兒,你們兩人之間有個隔閡。”
這話才說完,桑三娘又似反應過來了什麼一般,盯著許嬌杏,他震驚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剛剛去看鋪面了,準備開個藥坊。”許嬌杏笑道。
這話一說,桑三娘可不得了了,當下就拽著許嬌杏道:“杏兒,你可別開玩笑了,在開藥鋪的事兒可不是小事兒,你哪有那麼多精力,哪有那麼多本錢?”
她話還沒有說完,忽聽外間傳來了一陣嚷嚷聲:“嬌杏,你看我把誰給帶來了?”
許嬌杏一回頭,就看到田芙蓉走了過來,後頭還跟了一個滿臉含笑的謝安。
許嬌杏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謝安擔憂道:“許姑娘,幾日不見,你消瘦了不少,可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田芙蓉聽得這話,沒好氣道:“還不就怪你爹,我們都商量好的事兒,結果,誰知道,他不出面,竟讓我家二公子來了。”
她雖然不知道顧春來和許嬌杏之間有什麼樣的矛盾,可看的出來,顧春來是要對嬌杏不利的。
自從經了那事兒之後,她這心裡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事兒跟嬌杏解釋清楚,這不,一讓她看到了謝安,她趕緊就把人給引過來了。
扭頭看向謝安,田芙蓉本以為謝安會給個解釋,誰知道,謝安愣愣的看了看許嬌杏,好半天也沒說一句話。
“不是,謝少東家,你們謝家做了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就別在這兒裝了,到底怎麼回事兒,直接當著嬌杏的面說清楚。”田芙蓉等不下去了,直接說了一句。
“我爹?許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怎麼還扯上我爹了?”謝安狐疑的問了一句,忽的,面上閃過了一絲緊張,“許姑娘,我爹怎麼了,他做了什麼事兒,可有針對你?”
“喲,謝少東家,你這唱的又是哪一齣?”田芙蓉越發鬱悶了。
謝安無心跟田芙蓉解釋,只直直的盯著許嬌杏,一臉的擔憂,他就怕他爹真對許姑娘下手。
許嬌杏很是頭痛,揉了揉腦門心子,也沒心思去解釋,直接讓田芙蓉把謝安帶走。
反正如今她的鋪子也已經找到了,過往的事兒,她也不想再追究了。
可許嬌杏的反應,看在謝安的眼裡,那就像是預設了他的猜測一般。
他快步上前,仔仔細細的盯著許嬌杏看了一陣,方又急聲道:“許姑娘,我爹怎麼對付你了,你跟我說,我一定回去找他討說法。”
說完這話,他頓了頓,心中無限傷痛:“他對付我一人便算了,居然還想對你動手,我謝安絕不允許。”
許嬌杏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仙女一般的存在,即便是許嬌杏從未拿正眼看過他,可只要他遠遠地看上她一眼,他就覺得渾身都是力氣。
他保護她還來不及,怎會讓她因自己的緣故而受傷?
謝安越想,心裡就越發難過。
“我爹不知聽了哪個小人之言,許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討個公道,你好歹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謝安見許嬌杏一直不說話,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
許嬌杏緩緩地嘆了一口氣,只想就這麼回灶間忙活算了,誰想,這時,外間又圍了一群家丁上來。
那群家丁有拿繩子來的,有拿棍棒來的,這才在許嬌杏鋪子裡站定,就往外間說了一句:“老爺,少爺當真逃到了這裡來了。”
“把他給我抓起來,捆仔細了!”威嚴的聲音從人群后傳來,不一會兒,人群后就走來了一個滿臉嚴肅,手拿戒尺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許嬌杏是認識的,正是謝冬水謝財主!
“你們放開我,幹什麼捆我!”在眾人意外的目光中,那些個家丁三下五除二的上去,直接將謝安給捆了起來,任由著謝安如何掙扎,也沒用。
謝冬水目不斜視,直走到謝安面前,方才冷聲斥道:“我們謝家祖輩清白,像你這般丟人的,還從來就沒有出過,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兒子,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拿家法管管你。”
說完,謝冬水揚著戒尺就往謝安身上招呼了去,謝安本是極怕他爹這戒尺的,畢竟從小打到大,終歸有陰影。
更何況,他心中的女神還站在一旁,他都這個歲數的人了,要是還由著他爹這麼打,那是會被她給嘲笑的。
謝安心裡一慌,索性就閉眼道:“打吧,打吧,你打死我得了,反正這科考之路已經夠難了,我也不想再繼續費力了。”
“你說什麼!”謝冬水氣悶,冷眸掃了他一眼,眾人都圍了上來,瞧著這陣仗,也不難想想,這謝財主會把人給打成什麼樣。
誰知道,就在這時,謝冬水竟直接就扔了手裡的戒尺,一邊又苦口婆心道:“謝安,你是要把我氣死了不成,你以為什麼樣的女人都能進的了咱們謝家大門,我要不是讓人來檢視了一番,還不知道,你居然連!”
有夫之婦這四個字,謝冬水說不出口!
實在是謝家家大業大,而如今這周遭圍了這麼多人,他丟不下這人!
偏偏,這時,謝安也沒有絲毫的悔意,毫不留情面道:“爹,你還說呢,到底是不是你讓人找許姑娘麻煩的,我是你兒子,你如何罰我都好,可許姑娘什麼都沒做錯,你憑什麼那麼對她!”
謝冬水氣不打一處來,當下就想把那狐媚子給叫出來,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貨色,竟將他兒子給迷惑成了這樣!
稍稍一頓,他冷聲朝著周遭眾人道:“那個所謂的許姑娘,你在哪裡!事兒都鬧得這麼大了,你還以為,你躲的過嗎?”
許嬌杏一陣頭大,正想下逐客令,冷不丁的,又聽一旁傳來了謝安的聲音:“許姑娘,你不要怕,我不會讓我爹傷你半分了!”
這番豪言壯志才剛宣洩完,眾人齊齊整整的朝著許嬌杏看了去,面色各異。
就在這時,那本是一臉怒容的謝冬水,竟盯著許嬌杏,顫顫巍巍的問了一聲:“小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