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小姐瞟了唐有全一眼,面露不悅:“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還想問問你,衝許姑娘舉著刀子是什麼意思!”
唐有全一愣,季長小姐已經朝許嬌杏走去了。
“許姑娘,可是出了什麼事兒,怎的這番動靜?”季長小姐走近了許嬌杏後,適才問了一句,目光又朝著被綁著顧青石一行人掃了一眼,面露疑色。
許嬌杏本還不明季長小姐為何從刻著縣太爺姓氏的轎子上下來了,如今再聽唐有全叫她夫人,她總算明白了什麼。
“你是縣令夫人?”許嬌杏問了一句,心裡卻十分肯定。
季長小姐笑了笑,緩緩點頭:“可是遇上了什麼事兒?”
楊水生眼看著許嬌杏居然跟縣令夫人如此熟絡,頓時喜道:“還用說嗎,這些人天天拉著馬車去偷她小龍蝦,幾畝的地呢,都快偷的差不多了。這衙役不但不幫我,居然還要拿著刀子砍人呢!”
許嬌杏蹙眉看了楊水生一眼,楊水生乾咳,倒不覺得自己誇張點有什麼不好。
至少能引起人的重視不是?
“竟有這樣的事兒?”季長小姐面色難看了下來,扭頭瞪了唐有全一眼,便厲聲道,“唐有全,你先帶許姑娘去前衙,我這就去叫大人升堂,至於別的,我後頭再跟你算賬!”
唐有全打了個哆嗦,忍不住朝許嬌杏看了去。
明明面前這許嬌杏的穿著也不像是什麼富貴人,這,這怎麼還跟縣令夫人有了交情,看樣子,還交情頗深!
季長小姐收回了放在唐有全身上的目光後,這才溫聲朝許嬌杏說了一句:“許姑娘,你稍等等。”
許嬌杏點頭,跟季長小姐道了謝,一旁,唐有全已經客客氣氣的說了一句:“許姑娘,這邊請。”
楊水生冷笑了一聲,讓駝龍去牽馬車,幾人一路往前衙走去,楊水生便忍不住問了一句:“許嬌杏,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跟縣太爺的夫人這麼熟,早知道,咱們也用不著在這外頭耗著了,直接讓人找她出來不就成了!現在好了,唐孝成可不至賠一輛馬車那麼簡單了。”
許嬌杏斜了楊水生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一旁的唐孝成把他們的對話都聽在耳朵裡,他心裡急啊,本以為自己不會有事兒的,誰知道,那許嬌杏居然還認識縣令夫人!
“有,有全哥!”幾乎是下意識的,唐孝成喊了唐有全一聲。
剛剛的事兒,全讓縣令夫人知道了,唐有全現在就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兒還管的上別的事兒?
瞪了唐孝成一眼,直將許嬌杏一行人引到了前衙後,他這才尋了幾回,小聲警告了唐孝成道:“你好自為之,人家都跟縣令夫人有關係了,不是你我得罪的起的!”
唐孝成面色一變,整個人都嚇的失了魂兒。
半盞茶的功夫不到,身穿墨綠色官服的阮大人就來了。
唐有全忙把顧青石夫婦的繩子解開,季大人已經上坐,猛的拍了拍驚堂木。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唐孝成大聲嚷嚷了起來,劉桂仙聽了,也忙道,“是啊,大人,這小賤人胡說八道,誰能信,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她!”
阮大人眉頭一皺,猛的又拍了拍驚堂木,厲聲道:“肅靜,本官還未問你話。”
說完這話,他又看向許嬌杏:“許姑娘,你先說。”
“他們偷我的小龍蝦去賣,每晚都去,夜裡偷了,白日到縣裡賣錢,我幾畝地裡的小龍蝦也不知道被他們偷了多少。”
許嬌杏聲音淡淡,劉桂仙急了:“許嬌杏,你別血口噴人,我們什麼時候偷過你的小龍蝦,你有什麼證據嗎?
顧青石高腫著臉,冷哼了一聲:“大人,休要聽這賤人的片面之言,是她在外頭偷人,被我們給撞見了,她這才想出了這種惡毒計量來陷害我們。”
唐孝成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丈人如此厲害,即便是被抓包了,也能順理成章的把髒水潑到許嬌杏的身上去。
這麼說來,他壓根就不用擔心自己蹲大牢了?
正想著,又聽劉桂仙氣憤的嚷嚷了一句:“許嬌杏,你偷人就算了,我們大不了讓二郎和你合離,可你呢,你居然把我和你公爹給捆起來,冤枉我們偷東西,古往今來,哪個兒媳婦兒能像你這樣?你可真是爛了肚腸的,居然連這種事兒都敢做,就該被天打五雷轟!”
劉桂仙才說完這話,高臺上的驚堂木又重重的響了起來。
阮大人朝顧青石一行人掃了一眼,肅聲道:“我讓你們說話了嗎?”
顧青石一愣,他雖是個暴脾氣,可才不久才在大牢裡待過,自然,他也不敢在公堂上耍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