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七嬸的松茸燉肉極香,許嬌杏本是吃過飯的,如今也跟著喝了一大粗瓷碗。
這肉湯極香,顯然是燉了些時辰的,許嬌杏剛把碗放下,正擦著嘴,桑三娘又給她盛了一大塊肉過來。
“二郎昨兒個夜裡買回來的肉,聽說他在山裡獵了不少好東西,我家二郎是個好孩子,從小就跟著我吃盡了苦頭。”張七嬸笑說著,瘦削的臉上染上了些許紅暈。
許嬌杏點了點頭。
她本已經放筷了,看看著碗裡的肉,又覺可惜,只能埋頭繼續吃。
“可這打獵也不能耽誤了終身大事啊,他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整日在山裡打獵,旁的事也不顧吧。杏丫頭,你周邊有沒有適合的姑娘?”
許嬌杏正吃著肉,冷不丁的聽了張七嬸這話,她差點沒被嘴裡的肉給嗆死!
張七嬸見她咳的厲害,一邊催著她慢點吃,一邊又去給她倒水。
許嬌杏見碗裡的肉也吃的差不多了,她忙起身要走。
張七嬸留她不住,只能起身去送她。
等許嬌杏走遠後,張七嬸方才看著她的背影,暗自嘀咕道:“我不過是順口問問,杏丫頭怎麼這麼大的反應?”
許嬌杏一路沿著小路下了山,七月裡的日頭還是比較毒辣。
她上山的時候尚且是早晨,倒還不覺得,如今她走在路上,只覺太陽金晃晃的,曬的人發痛。
許嬌杏看了看天,忍不住去想,等李清流來幫她蓋房子的時候,她還得多送些冰粉給匠人們解解渴。
這日頭,在外頭做工是真的不容易啊!
想著今兒個顧餘淮那見好的態度,許嬌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要是顧餘淮能和她合離,那等房一修好,她還能在這裡安安穩穩的多住一陣兒。
那日子,想想她都覺得美。
沿著山邊走了一截小路,再經過山下灌水的小溝,就能回旱地了。
小溝不寬,稍微抬抬腿就能跨過去,許嬌杏剛過了小溝,就聽到遠遠地,有人朝她喊了一聲:“嬌,嬌杏!”
許嬌杏還沒有反應過來,溝渠邊就竄了一個人出來,那人過來,一把就拉住了許嬌杏:“過來,你,你過來。”
是大丫!
許嬌杏不明所以,大丫已經把她拉到了溝前面的蘆葦林旁。
這時候,許嬌杏才發現這蘆葦林旁還對著好幾個大石頭,那打石頭上還駕了一個青石板,青石板極薄,下面燒著火,上面就能烤東西了。
這是阿花搭的火?
許嬌杏狐疑的看了阿花一眼,就見阿花從一旁撿了無數個小龍蝦的腦袋放在了青石板上,然後又拿了一個早前就烤著的蝦頭給她。
“吃,好吃!”
大丫喜滋滋的說了一句,見許嬌杏愣愣的看著他,她忙上前把許嬌杏拉了過來。
“嬌,嬌杏,這麼吃!”大丫見許嬌杏一動不動,以為她是不會吃,忙把蝦頭往嘴裡塞。
許嬌杏被她嚇了一跳,趕忙讓她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