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種灑下地後,菜籽也越發飽滿了,經了一場大雨,菜籽枝頭上立馬就駝滿了雨水,放眼看去,整個莊稼都被壓的低矮了半截。
這日許嬌杏特意留了阿滿在屋裡練字,她早早的去賣了苦筍,才從酒樓出來,迎面就走來了一個賣荷包的小販:“姑娘,買個荷包吧,算你便宜點十五文錢一個。”
“這麼貴?”許嬌杏十分詫異,隨手拿了小販手裡的荷包看了看,除了上面繡的花極為好看外,荷包布料普通,裡面的香料味道更是極淡!
就這做工,也能值一斤半豬肉的錢!
“姑娘,你莫不是忘記了,五天後就是上巳節了,你現在不買,過幾日,二十文錢也不一定買得到呢!”那小販說了一句,見許嬌杏並沒有要買的意思,這才留意到許嬌杏那跟來來去去的貴人懸殊極大的衣服陳色,索性也懶得再搭理許嬌杏,拿回了自己的香包,轉身又去問別人去了。
許嬌杏聳了聳肩,一路走去,又發現了好些賣香包的攤子,她忍不住問了幾家,價格都不低,普遍是十五文錢一個,最便宜的也是十文錢一個!
許嬌杏感慨著裡面的利頭,一邊,又對五日後的上巳節感到新奇。
這上巳節又稱女兒節,成年姑娘多在這天舉行成人禮,總而言之,上巳節就是一個水邊飲宴、郊外遊春的節日。又因有一項傳統是男女相會,故而,也成了男女表達愛慕之情的情人節。
許嬌杏作為一個現代人,還從來沒有過過上巳節,她忍不住去回想原主記憶中有關於去年上巳節的片段。可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原主為找顧春來,去溪邊扒了一群學生的情景!
許嬌杏忙搖了搖頭,收回了思緒,她又琢磨起了香包的價格,十五文錢!
聽那小販的意思,越靠近上巳節,香包的價格就越高,前世她也曾做過香包,不過是買的繡好的香包,自己採的帶香味兒的中草藥放進去的。
如果,能找個會繡香包的人幫忙,自己再採點中草藥放進去,到時候賺了錢一人一半,豈不是最好?
於是,她想到了桑三娘!桑三孃的繡活兒極好,她相信她繡出來的荷包也一定不會差到哪兒去。
思定,許嬌杏去布坊扯了一尺質量頗好的淡青色素布並著一團五彩線,這就急忙往回趕去。
當許嬌杏找到了桑三娘,跟她提到了合夥做香包的事兒後,桑三娘十分詫異,這白廟村人人都有一手好繡活兒,誰家香包不是自己繡的?
況且,再手巧的婦人幫大戶人家繡件長衣也不過才幾文錢,怎的一個小小的香包就能賣上十五文錢了?
而且,她摸著許嬌杏買來的料子,心下又是擔憂不已。
這質量,當真是上陳,若是到時候繡出來的香包完全沒人賣,那這布料錢豈不是打水漂了?
心裡想著,桑三娘就將所有的顧慮都說給了許嬌杏聽,末了,還急急的問了一句:“這布可是能退的?要不我跟你去找那掌櫃說說,即便是不能退,咱們也換匹能做衣服的麻布回來,可不能冒這個險。”
許嬌杏也不急,只耐著性子跟她說起了西市的高價香包。
桑三娘震驚了,她平時從不去西市,竟不知道,西市的香包能賣這個價了!於是,桑三娘沒再多說,接過了許嬌杏的布料,答應了幫她。
從桑三孃家出來,許嬌杏正好看阿滿在往她這邊走,孃兒兩目光對上後,阿滿興沖沖的跑了過來,一把就把阿滿給抱上了。
“娘,我是聽著三孃家有你的聲音,你果然是回來了!”
聽著小傢伙兒喜滋滋的聲音,許嬌杏揉了揉他的後腦勺,一邊往家走,一邊又詢問著他練字的情況。
阿滿比許嬌杏想象中還要勤快,她上個街的功夫,他就抄了整整三張紙,字雖依舊是很醜,不過倒也認得出來是什麼字。
許嬌杏誇了阿滿一番,又摟著阿滿親了好幾下,這才回屋做飯。
正午時分,天色陰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