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落於一座石橋上,目光在一面爬滿植被的山體上梭巡。藉著清晨的第一縷光照,他終於鎖定了目標。
那片茂盛的植被,有一處葉面微微外翻,不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很隱蔽!
看來對方很謹慎。
君霖發現了洞口,卻沒有輕舉妄動。
聯想到昨日,他輕敵,一時大意,險些被困在連環幻陣中脫身不得。
好在他心志比常人堅定,最終從那過分的“美夢中”掙脫,並循著蹤跡找到了對方的老巢。
他不知這條蚯蚓抓江近月的目的,但漣冥草未出現異樣,說明她暫時無恙。
既然人沒什麼事,他也就不急著去打草驚蛇。
君霖站在石橋上,垂眸沉思。初春的風輕輕地撩動著他的長袍,一夜未曾閤眼,本想就著微微涼意稍稍放鬆緊繃了一晚上的頭腦。
然而,不過眨眼,尚未鬆懈完全的身體突然再次繃緊。
有人!
有人!
喬白心有所感,抬眼朝石橋上望去,這時,一陣疾風拂過橋邊的樹葉,發出沙沙聲響,除此之外,橋附近什麼都沒有。
是錯覺麼?
他原地站了一會兒,心中牽掛著別的事情,所以並未過多留意周圍,便急匆匆地走了。
喬白去了以前跟母親一起住過的山府,進去了大半日,在裡頭研究許久,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時分。
夜幕遲遲沒有降臨,湖中的荷花卻早早的枯萎了。
一切如同往日一樣,清晨是春日,中午是夏日。唯一變過的就是夜晚的秋天變成了冬天。
路過石橋的時候,喬白特意停留了須臾,未見異常,而後疾步進了山府。
山府內,鮫珠散發著柔和的白光,將整個石室照得亮如白晝。
一個人站在石室中央,身如修竹,背脊挺直,站姿如松。
喬白乍一見到昏迷的人站在眼前,驚呼道:“你醒了?”
站著的人聞來者大呼小叫,皺了下眉,看向他,輕“嗯”了聲。
她語氣雖輕,卻滿是戒備。
喬白斂了訝色,仔細打量連站著都繃緊的江近月,心中的疑問愈加深濃。
這還是……她吧?
容貌沒變,氣息沒變,可為何他就是感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