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斌聽到陳景文的招呼才回神,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驚濤駭浪的情緒,臨走前瞥了一眼還跪地哭泣的嚴集薪,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幸災樂禍的笑意,叫你丫嘚瑟,裝什麼比,神氣得過了吧?跪在地上好好哭一會。
陳景文吳海斌郭海平林凡四人前腳剛走,醫生就到了,這位中年大夫剛要彎腰去檢查嚴集薪,蘭真集團的嚴大公子已經停止了哭泣,他迅速起身,顧不上去擦拭眼淚,面無表情跟醫生說了一句他沒事,隨後快步走向洗手間。
沈浪宋金兩人後知後覺回神,兩人微微猶豫,對視一眼,也跟著嚴集薪去洗手間了。
四周目光隨著嚴集薪離開而收回,但依稀能聽到他們議論紛紛。
來到胡藝敏劉希的位置坐下,還不等劉希詢問什麼,坐在陳景文身側的吳海斌心情舒暢,服氣道:“哥們哥們,先什麼都不說,我必須得敬你一杯。”
老吳站起身,衝著不遠處的服務員微笑道:“那位漂亮的服務員,麻煩你幫我們端幾杯酒過來,謝謝!”
坐在林凡身側的劉希壓低聲音問道:“發生什麼了?”
林凡難以平靜道:“正如你看到的,孤傲的嚴集薪跪在地上痛苦,原因是因為我們的二股東一句話,讓他跪下他就跪下了。”
劉希捅了捅表弟的腰,“別扯,跟你說正經事呢。”
林凡瞥了眼陳景文,苦笑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但這種情況我會跟你開玩笑?事實就是我跟你說的,嚴集薪玩笑式的跟景文說,今晚讓他躺著出去,結果他就跪下了。我現在也不明白什麼情況,當時我都以為眼花耳背了,太不可思議了!景文讓他跪下他就跪下了。”
劉希狐疑道:“陳景文讓他跪下?”
林凡點點頭:“沈浪那貨都嚇得後退了,以為嚴集薪被鬼上身了,我們這股東不是尋常人啊,你說嚴集薪咋就跪下了呢?言出法隨嗎?”
劉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小說看多了吧。”
林凡眸光沉凝道:“姐,我們得站隊了。”
劉希嗯了聲。
服務員效率很高,一分鐘不到就將酒端了上來,吳海斌親自端起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酒遞給好基友,這才爽快道:“嚴集薪這貨以前總在我們面前裝,我一直看不慣他,不太喜歡跟他來往,哥們你今晚幫老吳酸爽了一把。講道理,要不是怕老爺子的公司受影響,我早打那個陰裡陰氣的傢伙了。”
陳景文哈哈笑道:“那哥們腦子有毛病,我說讓他跪下,結果他就還真跪了,我也是醉了,說實話,至今我都不敢相信。”
有幾對白眼翻滾,尤以林凡的白眼翻滾得最為厲害,這不是你的傑作嗎?你醉什麼醉?我們差點都給你跪了好嗎
吳海斌扯了扯嘴角,“別鬧,趕緊跟哥們說說怎麼回事,這有種皇帝下聖旨的味道啊。”
陳景文早已準備了一番說辭:“你當我聖人呢,有言出法隨的能力?可能是碰巧,我剛說讓他跪下,恰好碰上他發病。你們不會以為是我的傑作吧?我又不是神仙,哪有這種神奇的能力。”
呃!
有幾道愕然聲,認真想想好像確實說不通,說一句話就跪了,那還不得上天啊?可是那嚴集薪咋就跪了?難不成腦子真有毛病或者身上有罕見的悲痛欲絕疾病?
“你真是舒心酒的調製者?”老吳換了個問題。
陳景文點頭承認:“本來不想跟你們說我調酒師的身份,怕你們看不起我。”
又是一陣白眼翻滾,胡藝敏有些無語,大概是覺得蠻丟人的,她撇過頭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酒,不去看那欠揍的傢伙。
“這個逼裝得相當漂亮,一百分我給你打十分。”吳海斌哈哈大笑,喝下一口酒後提議道:“酒會還沒正式開始,我們去外面抽支菸。”
然後不管陳景文同不同意,拽著他就起身離開了。
燈火通明的綠蔭小道旁,吳海斌與陳景文站在一棵橡膠樹下,老吳遞給陳景文一根菸,正色道:“跟我說實話,剛剛什麼情況?”
陳景文點燃煙深吸一口,“老吳你真想多了,嚴集薪下跪真跟我沒關係。”
吳海斌哦了一聲,樂呵道:“這貨不會玩女人玩多了吧?腦子都玩出毛病來了。”
陳景文一笑置之。
吳海斌深吸一口煙,認真打量陳景文一番,有些感慨道:“我發現我不認識你了,你讓我震驚啊,蘭真這種體量的公司,說讓他崩盤就崩盤。”
陳景文搖了搖頭,“你還真看得起我,我要有這種實力,嚴集薪敢威脅我?說句不好聽的話,我要有這種能量,他嚴集薪敢讓我上醫院,我就敢讓蘭真在東林除名。”
吳海斌差點被煙嗆死:“咳咳,什麼意思?蘭真股災不是你的傑作?你不是說是給嚴集薪的報之以李嗎?”
陳景文笑道:“看來你早就知道我和嚴集薪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