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壴雨!你在想什麼!這‘九野仙’與六世之間存不存在廣聯,是現在應該想的事情嗎?”叫罵之中,壴雨用力的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此時此刻的她正在渡劫,怎敢去想其它與渡劫無關之事……
‘頌皇鍾’只能保全自己三十六個時辰不死,一旦‘頌皇鍾’消散,‘九野仙’必定再次出手。面對他的劍陣,自己便沒有手段可擋,若這‘九野仙’還有其它什麼神通法術,那這‘弒仙劫’自己是必定渡不過了……
不知名的誦經聲迴盪著,壴雨沉默良久後,發出一聲嘆息。
“唉,此劫難解呀……”
自己賴以繼用的神通‘一字禁術’施展無用,修為之力也無法與‘九野仙’抗衡,此刻的壴雨彷彿是真的沒有了辦法。
躲在‘頌皇鍾’內的她,想到了‘鎮界傘’!
‘鎮界傘’可以使得‘弒仙劫’消散,並且不會反噬自己。可是那‘九野仙’雖強,但壴雨卻並不想使用此寶。
畢竟‘鎮界傘’一旦使用,自己此番渡劫也就失敗了。雖然短時間內還能再次迎下大乘期天劫,但卻很難再次邁過。畢竟,一些渡劫寶,壴雨已經用去了。
如今,還有三十幾個時辰的思考時間。若不到萬不得已的程度,壴雨不會施出‘鎮界傘’,放棄此次渡劫。
誦經之聲不曾停止的‘弒仙劫’內,壴雨心念飛轉。
有‘頌皇鍾’保護自己,‘九野仙’無法傷害自己,而自己也無法離開‘頌皇鍾’半寸。即使是禁術和神識,都不得離開。
故此,壴雨不知外面的情況,卻也只得開始了布禁之法。
禁術之道,到了壴雨如今的程度,已然可以將一道完整的陣法縮小後,藏於指縫間,待有需要之時在將其放出。
可是,‘九野仙’乃是‘劍修’,禁陣之道本就對其收效甚微。但壴雨在思考了許久後,決定反其道而行。她現在佈置的陣法,乃是一套幻禁。並且是連鎖幻禁!
有關‘弒仙劫’的記載看似全面,卻隱秘了許多東西。但“雲海界”中的大天劫,並非只有‘弒仙劫’一種是幻化修士來阻擋渡劫修。
壴雨清楚的記得,其它類似的大天劫中,有過提及。天劫幻化之修的修為和仙力都存在著一定的限制。若修為或仙力用完,天劫幻化之修是不會吸納天地間的仙力,也不會服用任何丹藥的。故此,除肉身撼天的體修之外。一切天劫幻化之修,其實都可以用某種辦法,耗死!
想到了這一點,壴雨也打定了主意,她決定博一次。若博對了,天劫自渡。若博錯了,再用‘鎮界傘’也不遲……
三十六個時辰,說漫長也不漫長,說快,也絕對不快。
當‘頌皇鍾’發出的無名誦經聲停止的一瞬間,這萬法不可侵的古銅色大鐘,也如同凋零的花瓣,無風自散。
失去了‘頌皇鍾’的保護,壴雨的身形再次顯露在了宇宙中。
九名‘九野仙’見此,似乎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圍繞著壴雨,半坐在宇宙中,無聲。
‘九野仙’不動,但壴雨的動作卻是很迅速。
只見,其剛一顯露靈體,便將禁天尺直接向著上方一拋。緊接著,漫天的禁術之光閃動起來,如同海中沙粒一般,用極快的速度填滿了整片星空。
‘弒仙劫’中的宇宙,似乎披上了一片華光,絢麗奪目。
一眼望之,九名‘九野仙’將手都搭在了長劍之上,隨時準備拔劍一戰。
而壴雨心中慶幸,這‘九野仙’如此輕蔑自己!也剛好給了自己施展禁術之法的機會。
九名‘九野仙’的長劍未曾出竅,‘弒仙劫’中卻響起一陣玄妙不比,卻又尤為陌生的咒語聲。
這聲音來的過於蹊蹺,連九名天劫所化的‘九野仙’,都顯得詫異起來,齊齊站起了身,手也握住了劍柄。
而觀壴雨,她的十指凝出了綠色的光霞,快速打訣之間,眼中清明的尋找著這片星空之中合適的禁術節點。若自信去看,她的目光移動間,卻遊離在九名‘九野仙’的身上。
“嗡嗡嗡……”
隨著咒語聲異常的突然加快,壴雨手指尖的綠色光霞一凝之下,聚散開來。
只是一瞬,宇宙一陣恍惚,華光似乎下沉而來。
‘九野仙’雙目一陣刺痛之下,再用眼去瞧時,星空已經不在,天地開始飄雪。
寒氣蔓延間,九名‘九野仙’的位置彷彿沒有變過,依舊是圍繞著什麼,站立不同。
但他們的目中都出現不可思議的光芒,因為他們身處的世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似乎已經不在‘弒仙劫’內。
寒冷的雪季,萬物沉寂。
北有遠山,不見日藏。東有溪水,暖意霧升。南無人煙,無葉樹從。西是荒野,咒語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