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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雙峰山

老僧雙手合十:“施主不必客氣,但有所問,老僧當知無不言。”秦飛再次謝過,老僧遂自去一旁繼續剷雪。

秦飛對朵兒道:“雖是知道寶刀峰,但據你所說,寶圖是裁成四份,需四份合璧才可看出寶藏端倪。眼下所得的一份只是看出寶刀峰,那麼寶藏應是在寶刀峰周圍,如是沒有其它三份,卻是很難參透寶藏地點。”

朵兒點頭道:“確是如此,只一份殘片便能尋到寶藏,那就不必將圖裁成四份了。”

墜兒、墨兒此時已從殿後下來,二人臉上紅撲撲的,雪地中更顯妍姿妖嬈,朵兒輕笑道:“你二人卻去瘋夠了,不如我們回吧。”二女點頭,一行幾人便出了德永寺,往帥府行去。

路過帥府時,見裡面大廳還在飲宴,秦飛不好飲酒,自是遠遠繞過府門,生怕被義兄看見,抓了過去陪眾將豪飲。

回到小院廂房,房內溫暖如春,眾人離去時僕役依舊將炭盆燒著,是以一進屋就覺得暖風撲面,朵兒主僕不願回自己房中,便也一直在秦飛屋內說話。

門口有軍卒來報:“稟少俠,虎賁軍蔣統領、甘統領自興慶府押運糧草而來,聽聞少俠在此,前來拜望。”秦飛一聽,知是玄鶴蔣無常、虎痴甘道人,便道:“客廳有請。”秦飛出了廂房,來到客廳。

不一會,臺階響處,門口進來兩人,正是玄鶴虎痴。虎痴甘道人在泰山會盟之時,與草上飛葉無痕拼得兩敗俱傷,後來一直在興慶府養傷。將養至今,方見大好,此番正有糧草運往夏州,二人便自告奮勇,向西夏國主李元明討旨,前來夏州勞軍。

聽聞秦飛率軍馳援夏州,二人一到夏州,就登門拜望。一則在大都時,秦飛曾救過蔣無常性命,再則秦飛如今是睿芒親王義弟,自是少不得主動前來走動。

見二人進了客廳,秦飛忙上前相迎:“二位剛到夏州,秦某未能遠迎,還要兩位親自登門,實是罪過。”玄鶴虎痴口中連呼不敢當,搶步上前與秦飛見禮。秦飛見那虎痴甘道人舉手投足間,已然是傷勢痊癒,也自為他高興。

眾人分別落座,親兵奉上熱茶。

秦飛道:“二位一路勞頓,自興慶府而來,路途風雪應是不大好走吧。”

甘道人答道:“正是。朔風怒雪,行道艱難,有時一日只能行二三十里便要宿營避風。不過,陛下掛心夏州守城將士,言道便是再難也要將糧草及時送到,還命我二人帶來牛羊肉、美酒若干,慰勞前方將士。”

秦飛慨嘆道:“君主心繫臣下,將士敢不用命。難怪百年來西夏國安如磐石,雖地域人口不比遼宋,卻依然屹立不倒。”

“自興慶府運糧到夏州,路途雖是艱難,但比起遼人卻是容易得多。雲州、大同離此千里,路途之上許多處都是杳無人煙,這漫天雪落下來,不小心就會迷路。”虎痴甘道人說道。

“聽說遼人沿糧道修建十餘座糧臺,就怕前方軍糧吃緊。不過,若是後方沒有糧食運來,再多糧臺又有何用,無糧可存。”玄鶴蔣無常道。

秦飛聞言說道:“前幾日,我與義兄曾夜入遼營,打探到最近一處遼軍糧臺在離此百多里的雙峰嶺下,只不知糧臺內有無糧草。”

虎痴甘道人一拍大腿,說道:“可惜前些時日遼軍攻城時我傷重未愈,未能上陣殺敵。如今傷勢痊癒了,遼人卻龜縮在營帳內,無處廝殺。”

蔣無常看了看秦飛,對虎痴說道:“現下左右無事,卻不如要秦少俠領著我們去燒了雙峰嶺遼軍糧臺,也好過在城中憋悶,就不知少俠肯不肯去。”

虎痴一聽喜道:“正是如此,莫如少俠領我們去燒了雙峰嶺遼軍糧臺,不管裡邊有沒有糧,也是重重挫了遼軍士氣。”

秦飛見這二人,雖是一把年歲還是好鬥心性,不禁心中暗笑,不過玄鶴的提議,倒是令秦飛心動。眼下兩軍僵持,夏州城雖是暫時無憂,但遼軍堅不撤兵,等到來年春天,必然戰事又起。

蔣無常看出秦飛動心,便道:“現下天寒地凍,朔風凜冽,城下遼營軍兵都縮在帳內不敢出來,做夢也想不到這種天氣,我們會偷襲糧臺。只需一支輕騎精兵,定能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甘道人也在旁附和。

秦飛沉吟片刻道:“好卻是好,但需知會義兄一聲,畢竟兩軍交戰,私自出兵終是不妥。”

蔣無常、甘道人均是點頭,甘道人道:“自是要稟告睿芒親王,少俠如無異議我這便去稟告親王。”

秦飛點頭,甘道人起身,興沖沖奔帥府大堂而去。不一會,甘道人回來,身後跟著一名校尉,甘道人引見道:“這位是中軍從事辛江,睿芒親王令他來見少俠,但需箭矢、火繩、硝石、甘油,只管吩咐辛大人,馬上備妥。”

辛江上前躬身施禮:“小人參見秦少俠,親王吩咐,少俠但有所需,命小的馬上去準備。”秦飛抬手,讓辛江坐下,一面與蔣無常、甘道人商議所需攜帶物資,然後命辛江速去籌備。一面命人傳令二孃,點齊三百精銳,等天黑出城,殺奔遼軍雙峰嶺糧臺。

眾人分頭準備,轉眼天已擦黑,二孃已點齊三百輕騎等在帥府外小校場,另有五十名蔣無常和甘道人所帶的西夏虎賁禁軍,各騎均負引火之物,看看都已準備停當,秦飛、朵兒、二孃、墜兒、墨兒、蔣無常、甘道人及三百五十騎精兵,往城門而去。

來到城門下,天已盡黑,為防遼人發覺,軍兵未敢點亮火把,城門悄悄開啟後,眾人牽馬出城,貼著城牆向北面崖壁走去,直至走出十餘里,才翻身上馬,略微辨別方向後,撒開戰馬,向雙峰嶺疾奔而去。

此番偷襲往返兩百里,需在天亮之前返回,以免入城時不便。是以路途之上眾騎快馬加鞭,不消兩個時辰便到了雙峰嶺山下,遠遠看見山腳遼軍連營,連營內燃有篝火,因是夜間,並未看到營內有人走動。

營門口有兩座高大箭塔,裡面映出微紅的火光,並未看到人影。營寨最裡邊靠山腳處,有數排高大的糧囤,內中有無糧草卻是不知。看整個營寨規模,駐紮在此軍兵應在兩千人以上。秦飛一揮手,蔣無常和甘道人分別撲向左右箭塔,五十名虎賁禁軍緊隨在身後一箭之地,剩下連雲峰人馬均隱在遠處暗中。

因天氣寒冷,每座箭塔其實只有四名遼兵值守,饒是如此,也是縮在箭塔木牆內,烤火取暖,所以自外邊看去,竟是看不到人影。值守遼兵做夢也想不到此時會有人偷襲,自是不會認真在箭塔上巡視營寨周圍動靜。

直到蔣無常與甘道人跳入箭塔內,當值軍兵才反應過來,但為時已晚,只頃刻間就已紛紛命歸黃泉。蔣、甘二人在箭塔上向下揮手,五十名虎賁禁軍連忙趕上前去,搬開鹿砦、拒馬,塔上二人跳到寨內,開啟寨門。

見到前方得手,秦飛一揮手,三百鐵騎,撒開戰馬衝向遼人營寨大門,虎賁軍也翻身上馬,一齊殺進營內。

數百騎高舉火把衝入遼營,大地都為之震動,虎賁軍直奔山旁糧囤,將攜帶的引火之物紛紛拋將上去,又將手中火把丟在糧囤上,連雲峰眾騎則將手中火把紛紛投向各個大小帳篷。

一霎時整個營寨陷入火海之中,帳篷內遼兵來不及穿好盔甲,紛紛逃出帳外,卻被早在帳外守候的精騎一一砍倒,還有許多遼兵直接被馬匹踩死,更有還在火海里的遼兵四處亂撞呼號。

三百多精騎在營內左衝右突,來回砍殺,只一炷香的功夫,營寨內已看不到站著的遼兵,或被砍殺、或被燒死、或被戰馬踩踏而死,二千多遼兵猝不及防之下,已被遠途奔襲而來的鐵騎精兵一舉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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