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瑤的心情好像挺不錯的，她微微側著臉，目光柔和的看著窗外。雖說沒有一個勁的跟我講話，但是她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也讓我的壓力減輕了一些，可惜好景不長，車子剛在主路上行駛了一會兒。方瑤便注意到了這並不是通往高速路的方向，於是她朝我轉過來，疑惑的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我尷尬的笑了兩聲，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回道：“噢，那個，我有個朋友，今天正好也要回海都，她聽說我要開車回去，就想蹭我的車，讓我順路帶上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不太自然，還是那句話露出了破綻。總之方瑤嘴角的笑容很快消散了，她盯著我，語氣冷淡的說：“哪個朋友？”
換做平時的話，方瑤很少會向我追問這種問題。
但是現在，她很顯然是感覺到了什麼。
我心裡十分蛋疼，只好無奈的乾笑了兩聲，然後對她說道：“就是，就是一個普通朋友。”
“我認識麼？”
方瑤的語氣依舊有些冷。
其實我不是很明白她的態度為什麼會轉變的如此之快。
按理說，就算是我在車上拉一個朋友的話，她也沒理由這麼不高興吧？
難道是覺得那個所謂的朋友，會妨礙到我們的二人世界麼？
“呃……”
我稍稍有些糾結。
方瑤自然是認識張玉琦的，但是兩人絕對談不上熟悉。
這種時候，如果我說不認識的話，那等會見了面，方瑤很有可能就會炸毛，怪我沒有跟她說實話。但是，假如我現在就實話實說的話，沒準她現在就會炸毛……
“那個……”
我猶豫著開口，話還沒等往下說呢，方瑤就搶在前面，冷聲強調道：“沈昭陽，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她就這樣緊緊的盯著我的眼睛，彷彿要把我的靈魂給看穿似的。
我的嘴角抽動了兩下，臉上賠著笑容。
方瑤現在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能再跟她搞什麼小把戲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只好如實說道：“你認識。”
方瑤忽然笑了一下，但並不是開心的笑。她笑的很冷，明顯是有點生氣了。
“所以你說的這個朋友到底是誰呢？”
她就像是一個在等著看戲的觀眾，臉上波瀾不驚，心裡卻暗潮洶湧。
我又對著她笑了笑，糾結了幾秒，終於還是尷尬的對她說：“張玉琦……”
方瑤好像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
她再次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隨後轉頭看向窗外，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就像是在消化這個擺在她眼前的事實。
車廂裡的氣氛明顯冷了下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方瑤現在絕對是不高興了。我心裡甚至都有點擔心，她會不會突然讓我把車子停下來，然後她直接不跟我去參加年會了。
我們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就這樣過了一會兒。
瑪莎拉蒂仍然在道路中央行駛著，距離張玉琦所住的酒店還有十多分鐘的車程。
我絞盡腦汁的想了想，然後便堆起一臉的笑容，討好似的，主動對方瑤說：“喂，你別不開心好不好？那個，我也不是故意的，真的。你還記不記得，今天下午你去我辦公室裡找我的時候，還說我愁眉苦臉的。其實我根本不是在想中午的事情，而是在想這個事情。”
我耐著心思跟方瑤解釋著：“當時就是剛剛結束通話了張玉琦的電話，她非要讓我拉著她一起回海都。你也知道，她就是那種大小姐的脾氣，而且她爸還是張鴻泰，你說這種情況，我能怎麼辦呢？我也很蛋疼啊……”
在我說話的時候，方瑤一直板著臉。
等到我全部說完後，她才轉過來看著我，冷淡的說：“你這算是在給自己找理由嗎？”
我扶著額頭按了按，很乾脆的對她說：“我確實是在跟你解釋，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但這並不是我在故意給自己找理由找藉口。我也是沒辦法啊！你以為我很想帶著她一起嗎？”
“難道不是麼？”
方瑤面無表情，看我的眼神冷的就像是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