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在入夜前拿到雪紡紗衣服,並不難!”顧遲遲側目望向掌櫃和夥計:“鋪子裡有和那位公主訂做衣服差不多尺寸的雪紡紗半製品嗎?”
每到換季做衣時,鋪子裡的來賓就會增加,量紗,做衣天天忙的矇頭轉向,腳不沾地,為了減弱每天的活量,鄰近換季時,鋪子裡的做工先生們都會按照公共的體態,身高,提前剪好一定的布料,做成袖子,前襟等半製品,比及來賓來定製衣服時,如果尺寸合適,就直接用上了,利便,快速。
“有有有,小的即刻去拿!”夥計答應一聲,快速跑到後院去了,半製品的衣服,就放在那邊。
荷花端來一杯新茶,薛澀澀接過,安寧的品著,她不是畸形取鬧之人,有人來救場,就看看她的本事如何,如果救得了,自己能夠拿著衣服送給宇文振,如果救不了,定要砸了這家耽擱自己工作的臭鋪子。
半盞茶後,夥計從後院跑回來,手中拿著幾件半製品:“長公主,其他的尺寸都差不多,但是,有一塊前襟,大了些!”
顧遲遲接過前襟看了看,的確是大了些,但是,後院已沒有合適的半製品,現做前襟,肯定是來不足的……
薛澀澀放下茶杯,走到放半製品的高桌前,拿起上頭的袖子,後背逐一搜檢:“的確都是雪紡紗,但是,袖子是十六針腳的,我要的是二十四針腳。”
十六和二十四針腳即是針法的精密,十六比二十四要松少許,但針法是一首先縫製衣服時就決意的,想再轉變,就要把袖子拆開重縫,這不是存心為難人麼?
薛澀澀瞪了顧岸一眼:“別看我,我一首先要的主要二十四針腳的,是你們沒按請求做,錯也錯在你們鋪子!”
顧遲遲拿起袖子看了看:“十六針腳變二十四針腳,不是很難,去後院拿副針線來!”
後院即是做衣服的處所,種種針線都有,曉瑩拿來了一隻小竹籮,裡面放著適用雪紡紗料子的各色線,拿出一條與料子顏色鄰近的線,諳練的穿到針上,遞給顧遲遲。
接過針線,顧遲遲拿起袖子,諳練的來回縫合,一盞茶後,十六針腳造成了二十四針腳:“這位公主可還滿意?”
薛澀澀淡淡掃了袖子一眼:“二十四針腳的雪紡紗,我當然滿意,但是,它還不是衣服!”
顧遲遲輕輕笑笑:“很快即是衣服了!”纖手拿起衣領,後背,快速縫合,手段極快,世人都來不足看清她是如何縫製的,衣領與後背已經合到一起了。
前襟有些大,直接縫上去,肯定不倫不類,沒有美感不說,整件衣服也是不能穿的。
看熱烈的人,有些坐視不救,看她怎麼辦!
眸光閃了閃,顧遲遲將前襟大出的部分在邊上捏成一個個的褶皺,縫應時,每隔一段間隔,發掘一片褶皺,而後,選了小朵的龍盤扣,釘到褶皺上,遠遠望去,還以為那褶皺即是扣。
“哇,真是化腐朽為神奇!”有人不由得歌頌著,將大的衣襟改為花形褶皺,真真是心理奇妙。
“是啊是啊,這位女士真是心巧,手也巧!”
接上袖子,縫好衣帶,衣服美滿實現,擦擦額頭的汗水,顧遲遲抬頭望望爐中的香,用了一柱香的時間:“公主,這件衣服,可還滿意?”
薛澀澀拿起衣服,周密看著,料子好,針腳細,尤為是龍盤扣下的褶皺,彷佛與扣融為了一體,遠遠望去,別有一番風韻。
荷花暗暗湊了過來,小聲道:“公主,這衣服姑爺穿上肯定好看!”
薛澀澀笑笑,將衣服塞進荷花手中,拿出一張銀票:“這件衣服的確不錯,我很稀飯,這是剩下的銀子……”她不是貪便小宜之人,衣服滿意了,統統不會慳吝銀子。
顧遲遲輕輕笑笑:“適才弄錯了衣服,耽擱公主與心上人相見,剩下的銀子就無謂付了,算是鋪子對公主的歉意!”
薛澀澀出手很摩登,定衣服時,已經付了百分之七十的定金,就算剩下的銀子不要,鋪子也贏利,如此一來,也能落個有錯就改的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顧遲遲語氣誠懇,薛澀澀也不再謝絕,收起銀票,橫了顧岸一眼:“看在這位公主的體面上,我不砸你的鋪子,你應該對天謝恩,有這麼好的朋友幫忙得救……”
“他是我哥哥!”顧遲遲輕聲註釋著,冒充的哥哥。
薛澀澀難以置信的眼光在顧遲遲和顧岸之間來回掃了掃:“你這麼聰明,居然有這麼愚笨的哥哥,嘖嘖,天妒紅顏,老天不想讓你過舒適日子,就派這麼片面,下來帶累你……”
不屑的望了顧岸一眼,薛澀澀拿著衣服,嘀嘀咕咕的走了,顧岸面色烏青,可憎的女人,居然說自己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