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在興致勃勃的試琴,門口,來了兩道身影,一道是王香雅,一道是顧遲遲,邁步走進宴會廳,疾速審視一遍,沒有看到歐陽夜辰和歐陽少弦的身影:“他們兩人沒來宴會廳!”顧遲遲有些憂愁。
“寧神了,這裡是皇宮,他們大約是去做另外工作了,絕對不會出事的!”王香雅寬慰著:“現在到了用膳時間,我們先吃些東西,有了氣力,再去尋人!”
“顧公主!”王香雅拉著顧遲遲尚未走到座位上,南宮雪晴溫柔的呼叫在宴會廳中響起,頓時,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王香雅和顧遲遲身上:她們兩人幹什麼去了,居然才回歸?
“顧公主,元宵賞燈節一別近三年,還分解我嗎?”南宮雪晴走上前來,嘴角含笑,溫柔有禮。
顧遲遲輕輕笑笑:“雪晴公主天人之姿,讓全部人一見難忘,我又豈會不記得,三年不見,公主加倍俏麗,迷人了!”
“顧公主謬讚!”南宮雪晴含笑:“顧公主出塵、出眾,與眾不同,即使是站在萬人中間,也能讓人一眼認出……”
“公主謬讚,我只是清頌一位普普通通的佳,當不得公主如此獎賞!”顧遲遲俏麗的小臉上帶著溫暖的笑臉,望著眾人不悅的目光,心中清晰:南宮雪晴這番獎賞,將自己捧上天的同時,將其餘人都踩了下去,她想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麼?
“顧公主可懂琴?”南宮雪晴突然轉變了話題。
“懂些外相!”顧遲遲不曉得南宮雪晴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是,凡事當心些總沒錯,便謙虛了回覆。
南宮雪晴手指無聲琴:“雪晴想聽聽顧公主彈奏的樂聲,不知可否賞臉?”
“我的琴技很糟,怕會汙了公主的耳朵!”顧遲遲隱約以為,南宮雪晴對她潛伏了敵意,她必需當心支吾。
“顧公主身為貴族令媛,琴棋字畫肯定是從小就修的,絕對糟糕不到哪裡!”南宮雪晴微含笑著,對顧遲遲做了個請的姿勢:“顧公主,賞個臉,彈奏一曲吧!”
南宮雪晴話已至此,顧遲遲再謝絕,就顯得有些造作了:“尊重不如從命,如果是彈的欠好,公主不要見笑!”
“那是天然!”南宮雪晴的眼眸中,有陰謀的光芒在流轉。
沐雪蓮更是雀躍的差點沒叫作聲來,顧遲遲雖然也說了客氣話,但是,她句句只言琴技差,沒說彈不響無聲琴,等她抱著那把啞巴琴站在原地手足無措時,自己就可狠狠嘲諷了。
她但是籌辦了一肚子的嘲諷之言,一句未出,都給顧遲遲留著呢。
歐陽少陵微含笑著,沉下眼瞼,輕抿著杯中瓊漿,無聲琴,琴無聲,凡間只怕無人能彈響吧!
謝輕翔眸底閃過一絲憂愁,遲遲剛回歸,基礎不曉得無聲琴之事,他人彈不響無聲琴,她肯定也彈不響,萬一有人藉機嘲諷,遲遲豈不是會很難堪。
正欲出言提示,謝輕揚匆匆伸手攔住了他:“辣麼多望族令媛都沒彈響無聲琴,遲遲彈不響也很正常,如果真有人敢出言嘲諷,我們幫她頂回去即是,如果是你現在提示她,會顯得很突兀,遲遲才是真確丟體面!”
謝輕翔細細想想也是,到了嘴邊的話,轉了個彎,沒有出口,目光卻是望向了眾人,看看他們的表情,就曉得哪個想嘲諷顧遲遲,等會他如果真的敢啟齒,定會讓他們悅目。
王香雅坐回了座位上,享受美食,顧遲遲的琴技如何,她並沒有見識過,但是,顧遲遲是古代的貴族令媛,琴棋字畫絕對是樣樣醒目的,彈個琴而已,易如反掌的工作,哪用得著她憂慮。
顧遲遲在南宮雪晴殷勤的招待中,文雅落座於無聲琴旁,纖纖玉指輕撫上白色的琴絃,頓時,一股莫名的諳習感從指尖,傳到內心,顧遲遲滿身驀地一震,就彷佛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好同事。
“顧公主,可以開始彈琴了!”南宮雪晴笑著提示,顧遲遲剎時回神,淡淡一笑:“我先試試琴音!”
玉指撫著琴絃,輕輕撥動,琴絃發出一道冗長的低吟,宛若睡了許久,醒過來普通。
眾人剎時震悚就地,不是說無聲琴彈不作聲麼,為什麼突然響了!
宴會廳外,歐陽少弦和歐陽夜辰大步前行,聽到這道琴音後,歐陽少弦驀地停下了腳步,目光望向宴會廳,深奧的眸底莫名的光芒閃動。
“少弦,出什麼事了?”歐陽夜辰不解,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歐陽少弦沒有說話,幽深的眼珠,深不見底,體態一閃,剎時進了宴會廳!
“七哥,這琴,活了……”在南宮雪晴震悚的目光中,顧遲遲輕輕撥動琴絃,如天籟般動聽的樂聲自她手中傾注而出,如高山活水,如啾啾鳥鳴,如河水激流,如氣焰磅礴……
琴聲婉轉婉轉,動聽動聽,正可謂是餘音繞樑,三日未絕,眾人陷在震悚中無法自拔。
曲畢,顧遲遲抬眸望向石化的眾人,心中不解,自己的琴技固然不錯,琴聲也動聽些,但也不至於讓他們震悚到這種水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