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無謂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和風吹過,陳太醫深深嗅食幾下,仰面望去,目光在顧囡身上停下:“二公主奔波一日,身上多有塵埃,外套或是換下的好,塵埃太多,人是會抱病的。”
剎時,眾人的目光全都密集到了顧囡身上:陳太醫說的很是委婉,將害人的麝香比作塵埃,保全了顧囡和忠勇皇家的臉面,如果說那名小藥童與人通同一氣,讒諂顧囡,陳太醫是太醫院醫正,拉攏不了,他與顧囡又無冤無仇,豈會委屈她……
顧囡心中大驚,豈非那小藥童說的都是真的,可麝香應該在顧遲遲身上才對,為什麼陡然間發現於自己身上,他們弄錯了,必然是弄錯了……
陳太醫望了一眼面色各別的皇家經紀:“我與世子另有要事待辦,先行告別。”忠勇皇家怕是要整理流派了,自己和世子這兩個外人,未便在場。
“世子,陳太醫請便,改天本侯定會登門拜望,答謝兩位救命之恩!”歐陽少弦除了和顧遲遲說過幾句話外,連續立於原地,一聲不響,強勢的氣息,淡漠的氣質,讓人炙手可熱,顧修想和他說話,卻連續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只好借與陳太醫鳴謝的時機,趁便向他鳴謝了。
歐陽少弦回身走向馬車,走過顧遲遲身邊時,望了她一眼:“將計就計,適才的一切,都是你在籌謀吧!”歐陽少弦的聲音很輕,預計惟有顧遲遲能夠聽到。
顧遲遲心中一驚,自己計劃仔細,居然或是被他看破了,在伶俐人眼前,許多工作無謂掩蓋,否則,只會讓他以為你賣弄,做作,歐陽少弦高慢清傲,肯定很討厭被人行使:“我沒有望行使世子。”他發現的太實時了,那藥和堂的醫生,晚了他一步。
和風輕起,歐陽少弦的一縷頭髮飄向顧遲遲的臉頰,淡淡墨竹香縈繞鼻端,風中傳來歐陽少弦的提示:“萬事當心!”
呃,望著歐陽少弦的背影,顧遲遲微微驚惶:他不是應該暴跳如雷,厲聲詰責自己為什麼敢大膽行使他嗎?奈何裝作不知的走了,還暗中提示自己要當心……
歐陽少弦領先上了馬車,陳太醫正要上去,顧囡陡然脫節了張貴妃,高呼著跑向陳太醫:“陳太醫,你必然弄錯了,麝香是姐姐身上散出的,不是我,你再仔細聞聞,仔細聞聞啊……”如果陳太醫走了,就無人能證實自己的明淨了,自己是無辜的,無辜的啊……
皇太后氣的滿身股慄:“快攔住二公主!”當著世子的面,如瘋婆子般橫衝直撞,忠勇皇家的臉面,都讓她丟盡了。
年輕婢女們一擁而上,在顧囡即將遇到陳醫生衣角時,將她攔了下來:“二公主,別激動。”
顧囡冒死掙扎,婢女們人多,她掙不脫,厲聲威逼:“你們這些輕賤的奴才,快攤開我,否則,我將你們一切發賣!”
皇太后氣的痛心疾首:“二公主得了瘋病,快將她拖下去。”在自己眼前如此威逼婢女們,當自己死了不可,都是張貴妃教出來了好女兒,目無尊長,橫行霸道。
“囡囡!”張貴妃心急如焚,欲快步前往勸戒顧囡,卻被皇太后身邊的婢女攔住,前行不得,只能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囡囡奈何這麼不開竅。
顧囡被婢女們拖向皇家馬車,顧囡不斷念的對著皇室馬車大叫:“世子,我是明淨的,你相信我吧,是顧遲遲在讒諂我啊……唔……”
顧囡的高呼剎時消失不見,像是嘴巴被東西塞上了,顧修對陳太醫歉意的笑笑:“世子,陳太醫,對不住,因小女之事,驚擾兩位了。”
“不妨,小孩子嘛,性格未免大些!”陳太醫不以為意,上到馬車,侍衛們護衛前行,馬車疾速行駛,很快便消失不見。
皇太后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把馬貴妃身邊的婢女都叫來!”整條路上只剩下了忠勇皇家的人,可以整理流派了,膽敢密謀她的孫子,活的不耐性了。
“皇太后!”紅菱,紅燭等人很快被叫到皇太背眼前,當心翼翼的低落著頭,一言不敢發,恐怕自己說錯話,會被責罰。
“馬貴妃本日都吃了什麼食品?”陳太醫是太醫院的醫正,醫術崇高,又是世子帶來的人,絕對不會診錯,他說是吃的東西出了疑問,就必然是吃的食品有疑問。
紅菱福福身:“回皇太后,馬貴妃身材弱,連續孕吐,吃不下其餘東西,每天都會喝些莊子上廚娘做的紅棗小米粥補身子,本日也一樣,只喝了莊子上熬的紅棗小米粥……”
“來人,去把莊子上廚房裡全部人都帶來,我要親身過堂!”一群奴才,居然膽敢密謀皇家小少爺,吃了熊心豹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