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馬貴妃,顧遲遲三人同桌用膳,其樂陶陶,張貴妃站在屋裡,就像是個第三者,肝火中燒,卻又敢怒不敢言:“皇太后,如果是無事,妾身就先行引去了。”意在提示皇太后,自己也在場,即使是做做樣子,皇太后也應該謙讓自己同桌用膳。
哪曾想,皇太反面也未回,爽利的擺了擺手:“去吧。”
張貴妃幾乎被氣噎,可話已出口,斷沒有收回的大概,對皇太后福了福身,退出內室。
皇太后輕抿一口茶水,目光在顧遲遲和馬貴妃身上轉了轉:“我年紀大了,許多工作都心有餘而力不足,遲遲,馬貴妃這皇家管家之事,臨時交給你們兩人處理吧……”
皇太后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外室中的張貴妃聽到,張貴妃氣的痛心疾首,雙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嵌進肉中,她都沒有覺察到:剛從自己手中收回管家大權,就火燒眉毛的交到了馬貴妃手中,皇太后的作用已經很彰著,等馬貴妃生下兒子,就扶她為正室,不行,自己毫不可以讓這件工作發生,皇家正室的位置,只能是自己的。
內室,顧遲遲笑意盈盈:“祖母,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只會寫寫字,作作詩,管家太繁難了,我做不來的,皇家的工作,或是交給馬貴妃吧。”
皇太后應該是在摸索,並非真的想將大權交到自己和馬貴妃手中,如果自己答允下來,肯定會引皇太后質疑,更何況,另有個不甘大權被奪的張貴妃從旁虎視眈眈,隨意使個絆子,就能讓當權人處理半天,處理好了,是你的職責所在,處理的欠好,即是你的過失,這種出力不奉迎的工作,自己可沒心情管。
“皇太后,妾身有孕在身,只怕也是不可以管家的。”馬貴妃也很伶俐的回絕了皇太后的發起。
皇太后心中雀躍,卻並未表現出來,輕輕嘆了口吻:“也罷,等馬貴妃生下孫兒,養好了身子,再接皇家大權也不遲。”
宮裡有貴妃後輩,如果皇太后收回大權自己經管,肯定會惹人非議,可如果她問過貴妃小輩們的作用,是她們自己不肯經管,硬推給她的,她管家也就光明正大,他人天然也欠好再說些什麼。
張貴妃出了松壽堂,越想越氣,自己和馬貴妃同是貴妃,皇太后款待她,蕭索自己,無非是由於她有了身孕,為了讓她放寬心生兒子,皇太結果然將皇家大權都交給她了,自己怎能不氣,怎能不恨。
馬貴妃只是一位外省從五品官員的女兒,自己但是正三品御史的嫡出令媛,憑什麼她做皇家正室,讓自己做妾室?
另有阿誰顧遲遲,如果非她從中作梗,馬貴妃腹中的孩子早就沒有了,自己的處境毫不會這般尷尬,狼狽。
停下腳步,張貴妃伸手扯過一條垂柳,眸底寒風閃閃:阿誰孩子,毫不可以出身!纖指驀地握緊,手中的垂柳頓時斷成兩截。
一位小婢女匆匆跑來稟報:“張貴妃,張御史和御史夫人來了,正在蘭園等候。”
“真的?”張貴妃眼睛一亮:爹孃來的真是時候,自己正有望找他們商議此事呢,有爹在暗中相助,再加上自己在皇家的勢力,神不知,鬼不覺的撤除馬貴妃腹中的孩子和顧遲遲,絕對不可疑問……
婢女立於門口,疾速翻開簾子,張貴妃沉醉在喜悅之中,未發現婢女臉上的詭譎神采。
張御史和御史夫人端坐在大廳中,見張貴妃前來,御史夫人笑著起家:“玉蘭來了。”笑容有些苦楚。
“娘!”張貴妃笑容滿面,快步前行,伸脫手臂欲扶御史夫人,陡然,一道白影劈面飛來,重重砸向她,張貴妃下分解的疾速躲閃,白影“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她驚出一身盜汗,張御史咆哮如雷:“看看你做的功德?”
“老爺,別嚇著玉蘭。”御史夫民氣疼女兒,可又礙於張御史在此,不敢再多說什麼。
一本精緻的小冊子恬靜的躺在地上,張貴妃狐疑的哈腰撿起,翻開來看,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是……”
“是官員彈劾我教女無方的奏摺副本。”張御史肝火沖天:“你在皇家是奈何管家的,居然讓外人曉得你無視禮法,刻薄先生?”
“我沒有刻薄先生啊。”張貴妃焦灼上火,百口莫辯:自己與陸皓文都沒見過幾面,怎會被人狀告刻薄了他?
“沒有人家還傳的繪聲繪色,如親眼所見!”張貴妃的辯駁,張御史彰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