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使徒鼓起了膽子,繼續說道:“當初の訴訟は,私が原告側の弁護士だった,私がこのような姿になったのは、法律でこのでたらめな社會の障害を解消したいと思ったら、三井良にしかるべき懲罰を與えられないということを知っていたからです。(當初的那場官司,我就是原告一方的律師。我之所以變成這副模樣,就是因為我知道如果自己想要用法律的手段去消除這個荒唐社會的阻礙,從而讓三井良得到應有的懲罰是不可能了)。”
“あいつは死ぬべきだったのに、なぜ死ななかったのですか?直接に人を殺す必要はありません。しつこい用心棒を遮ればいいです。私はここであなた達に承諾します。今回を助けてくれれば、三井良を殺すことができたかどうかに関わらず、あなた達は私を殺すことができます(那個傢伙本來就應該去死,最後為什麼卻沒死?我並不是要你們直接出手殺人,只是希望你們能夠幫我拖住那些難纏的保鏢。我在此對你們做出承諾,只要能夠幫我這一次,那麼不管結果如何,我的這條命你們都只管拿去)。”
話語之間,蜥蜴使徒的那對黃褐色動物眼珠中出現了一些晶瑩的液體劃過臉龐。
聲淚俱下,悲憤交加。
蘇櫻和唐燕隱隱被打動了,內心的陰霾逐漸散去,多出了一些同情和憐憫,她們確實並不覺得一個擅長殺戮、長相醜陋的使徒在自己面前談論正義有何不妥。
不顧結果是否能夠如願,也要以命換命,這個傢伙對於三井良到底痛恨到了何種地步?
劉默一直沉默不語,他方才陷入了沉思當中,究竟何為正義?
正義,粗略來說是社會道德的基本要求,通常指人們按一定道德標準所應當做的事,也指一種道德評價,即公正,但是對於這個世界的真實面貌——偽神和使徒充斥著整個世界的情況而言,用這個來釋義肯定是不太合適的,已經完全超出了定義的範疇。
那麼什麼樣的署名才能解釋“正義”兩個字呢?
賽博坦、耶夢加得、千手觀音、戰神阿瑞斯、金身如來、死神塔納託斯、各種各樣的使徒,都是絲毫不顧及人類性命的存在,人類在這些實力強大的偽神面前顯得是如此渺小和無助,人類明顯是處於弱勢一方,只能被屠戮,那麼它們必定就不是正義。
而鬥戰勝佛和“玄”,前者是因為被穆念慈的母親所救,所以要以命報恩,當然這之中肯定也對穆念慈產生了深厚的感情的,這點毋庸置疑,而後者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和原因,當時都拯救了自己和蘇櫻,以及諾亞號上許多人的生命,所以這兩位都代表著神明中善良一面的存在,它們絕對就是正義。
天行者死神,她的身上肯定發生過許多不好的事情,也許是一個悲慘的童年,但是她的所作所為絕對是邪惡的。
那位真主,曾經一直隱藏在自己身邊,自己卻愚蠢到沒有察覺半分,這半年來透過和蘇櫻的交流,加上了蘇櫻給出的一些想法,劉默才終於仔細思考出了真主的真實身份就是班長安拉!它充當著偽神們的領導者,是屬於絕對的邪惡!
不過還有那位隨意玩弄自己和蘇櫻於夢境之中的修普諾斯,不知道他是否隨性殺過人,姑且也不好評判是否為正義。
最後就是張晉的父親,還有著張晉,由人類化為使徒和偽神的存在,雖然內心一直對他們充滿著愧疚、歉意,甚至是懊悔,但是他們終究殺了無辜的人,那麼就是錯的。
人類有好有壞,偽神和使徒同樣如此。
要先分辨是非,然後懲治罪惡。
錯了就要認,捱打要立正,既然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那麼就理應去死,三井良雖然身為人類,但是這並不是偏袒他的理由。
這才是正確。
正義,就是做著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那麼自己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是否就是正義,是否就是正確呢?
也許是的吧,自己一直是在為弱勢的一方在做鬥爭,可是這場所謂的戰爭,真的有正邪之分嗎?就如同人類千百年來之間的互相戰爭,歷史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而且勝者為王,不是嗎?
不,不能夠這樣想,這是思想的禁區,自己既然身為人類,那就要對於這些外來的“侵略”進行反抗!
現在劉默能夠得到那個答案了,什麼是神明?
不過是比人類更加高等的物種,遠比人類強大的存在,但是哪怕是更高維度的生命,舉手投足可以隨手蹂躪一切,既然作出了要毀滅人類的舉動,那麼人類就不能束手待斃!
劉默理清了自己的思緒,解決了“何謂神明”這個從某個時刻起就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之後,他突然開口問了一個問題,“使徒になってから今まで、罪のない人を殺したことがありますか(你從成為使徒到現在,有沒有過濫殺無辜)?”
蜥蜴使徒眼神堅定,語氣同樣堅定,“まだ誰も殺したことがない(還沒有殺過任何人)。”
劉默的眉頭微皺,對方能在人和使徒形態之間轉換自如這一點說明對方確實沒有被殺戮的意志所完全吞噬,那麼所殺過的人、手上所沾染的鮮血就並不算多,但是這個傢伙並沒有說出實情,因為遇見三井良那天分明是有幾個保鏢葬身了的。
蜥蜴使徒似乎察覺到了劉默心中所想,立馬反應過來,解釋說道:“その日の用心棒たちは稲村會所屬の會社です。普段は他人を守る用心棒ですが、保護されているのはいい人でも悪い人でも、お金が與えられたらいいです。しかし、會社から派遣された仕事がない時、彼らは高利貸しや麻薬の販売などの違法行為をしているヤクザです。しかもそのいくつかの用心棒は全部人を殺しました。(那天的那些保鏢都是隸屬於稻村會名下的公司,公司派遣任務時就是保護他人的保鏢,無論所保護之人是好是壞,只要錢給到位就行。但是公司沒有派遣任務的時候,他們可就是幹著放高利貸、賣毒品等違法行為的黑幫分子,而且那幾個保鏢的手上可都有過人命)。”
劉默鬆了口氣,眉頭舒展,看來面前的這個使徒確實還有著人性。
劉默看向了蘇櫻和唐燕,蘇櫻點了點頭,唐燕則是溫柔地笑了笑,說道:“由你決定。”
劉默深呼吸一口氣,眼神中充滿了堅毅,“はい、同意します(好的,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