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我……娘……呢?”金子萱睜眼就看見金子花得意的嘴臉,但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就連說話都很吃力。
“你放心,你娘好好的,你沒上路,我怎麼會讓她自己一個人先走呢!”金子花笑著,手裡拿著一條黑色的鞭子,細看上面竟然佈滿了倒刺。
揚起手裡的鞭子對著金子萱就是一頓抽,錐心的疼痛讓金子萱差點暈過去,疼到她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你個賤人!掃把星!要不是因為你們,金家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白眼狼!吃裡扒外的賤人!”金子花氣急敗壞地抽打著。
看著金子花猙獰的臉,金子萱顫抖的嘴唇勾出一絲冷笑。
“你笑什麼?”金子花又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金子萱不說話,下一刻好看的面龐上多了一道血痕。
金子花看著她的傑作,滿意的點點頭,“這樣才跟你最配嘛,真想讓其他人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
金子花從角落拖來昏迷不醒的姜綺,看著金子萱慌亂的眼神,她心中無比暢快,將姜綺扔在她面前,去招呼另一邊的金子涵。
“你也是個賤人,白眼狼!和你那低賤的娘一樣下賤,你當年怎麼沒死在那裡!”金子花用了全力去打她,看著她滿身的血痕,她心裡就無比的爽快。
金子涵悠悠轉醒,和金子萱一樣中了藥,渾身無力,看著金子花一鞭一鞭的動作,金子涵從小落下的病根,身子本來就弱,被金子花這麼一打,舊疾發作,她雙眼木然,空洞洞的,漸漸沒有了焦距。
金子花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抽累了,正坐在椅子上喘氣。
金子涵此時夢到了她小時候,當時她還是金子花的小跟班,金子花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哪怕是她讓她吃地上的土,她都會笑著照做。
但即使是這樣,金子花對她仍然是非打即罵,一有不順心的事就拿她出氣,挨餓受凍是家常便飯,金家的人從來都不管,即使她傷痕累累的出現在她那個爹面前,也只能看到他緊皺的眉頭,略帶嫌棄的目光,她不明白,為什麼都是他的孩子,她卻要受到這種對待,是她不夠聽話?還是不夠聰明?
明明她才是他的女兒,為什麼他對金子花都比對她好?父愛對她來說可望而不可及。
她記得她第一次受到表揚是替金子沛受罰,金雲斌對她難得的露出了一次笑臉,從那之後,他看她的眼中都是厭惡。
她去問過她娘,可每次她都是抱著她哭不說話。
有一次,金子花和幾個玩伴去玩,幾人玩膩了平常的遊戲,想換個玩法,便合夥捉弄她,使壞讓她摔倒,沒想到她的頭磕在了石頭上,暈了過去,她們以為她摔死了才慌了,扔下她一個人各自跑回了家。
她們不知道的是,她們走後,她被兩個流浪漢帶走了,那一天,是她最不堪的一天,也是生不如死的一天,她反抗,她掙扎,她喊破了喉嚨,抓壞了指甲,也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心聲,在她希望破滅之際有個人出現了,那兩個男人都沒有察覺就被她一擊斃命。
她還記得那個姑娘好聽的聲音,她好聞的藥草清香,給她清洗身體,為她上藥,安撫著她,照顧了她一晚上,等天亮時分才離開,她雖然沒有看清她長什麼樣,但那個人說的話她永生難忘,在她堅持不下去時,她都會用來來鼓勵自己。
在她母親慘死之後,她學會了隱藏自己,將自己在金家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沒日沒夜的偷偷練武,她想,終有一天,她可以扳倒這個骯髒、冷漠的金家。
多年來她也一直在尋找那個人,就在最近,她終於發現了她,不知為何,她似乎是沒有了那一段的記憶……
金子花拿著刀,她本來想劃花金子萱的臉,沒想到姜綺突然醒過來,看著女兒和金子涵兩人的慘狀,姜綺頓時就有了一股力量,隨手拿起一根棍子就往金子花身上砸去,沒想到沒把金子花打暈,反而惹惱了她。
“老不死的,既然你這麼想找死,那我就先送你上路!”說著一股火焰從她手上升起,手一揮,姜綺瞬間成了一個火人。
淒厲的聲音響徹地下室,傳到地面,被經過的慕靈聽到。
“娘……”金子萱目眥欲裂,但是體內的藥物讓她提不起一絲的力氣,眼睜睜的看著姜綺被大火吞噬。
“轟”頭頂破了一個大洞,慕靈出現在幾人面前。看見慕靈,金子萱緊繃的神經一鬆,暈了過去。
慕靈一落地就看見姜綺變成了一個火人,立馬將她周身的空氣隔絕掉。
慕靈看著姜綺被燒的體無完膚,轉身看向一臉猙獰的金子花,心中一股殺意浮上心頭,手往她的方向一壓,金子花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受到擠壓,驚恐的看著慕靈,但是為時已晚。
慕靈一用勁,金子花頓時變成了血沫散在地下室中。
金子涵瀕臨死亡,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就在她陷入黑暗的一瞬間,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觸感傳來,將她從黑暗混沌之中拉了回來。
金子涵眼中逐漸有了焦距,視線逐漸清晰,看著抱著她的慕靈,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