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就是玄謨派掌門了……”
“源衫木橫沒有看錯……”
許煥歌坐在新的房間裡,這幾日除了處理教中大小事務,就是默默回想著司圓掌門最後對自己所說的話。
本以為會大戰八百回合,沒想到一擊擊中,司圓掌門之死看似結束了一切,但許煥歌心中卻隱隱不安,總覺得哪裡不不對,但卻說不上來是哪裡。
難道是太過簡單了?
許煥歌搖了搖頭,決定不去多想。
世間本就有太多不可思議,這兩個月來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還少嗎?比如掉下天臨之淵,比如研習億精魄術。
再比如,許煥歌抬眼看向身上這一襲新衣,成為玄謨派掌門。
一切都是新的,房間,衣裳,以及大家對自己的稱呼——掌門。
他現在是玄謨派新任掌門——許一。
如今完成了源衫師父的遺願,是時候與大家匯合了。
但在這之前,他需要做一件事,找到綮雲刀,聽源衫師父說,它應該就在玄謨派裡。
許煥歌走出了房間,準備找彩櫻一問,但她此刻不在房裡,想來她應該在冥元長老房內照顧他,前幾日一戰,冥元長老似乎傷得很重。
許煥歌還未走到冥元長老的房屋前,便看其門並未關上,而是留有一些縫隙,一絲淡黃色的光芒從裡面透了出來。
許煥歌走上前去,彎著頭看到裡面冥元長老正半倚靠在床上,臉上掛著微笑,眼神中透著滿足的光,彩櫻正坐在床邊一勺一勺細心地給他喂藥。
許煥歌輕笑了一聲,雖早已看出冥元長老對彩櫻的那份多年來的心意,但彩櫻一直視而不見,也著實讓人著急。
可能因為其內心一直有源衫師兄,所以看不到其他人。
八年,在大家心裡,源衫師父已經死了八年之久,其實彩櫻早就應該放下了。
之前看彩櫻對冥元長老的態度似乎有些不滿,但現在看其小心翼翼的模樣,似乎是終於不再排斥他了,應該是被其感動了。
此次比武,冥元長老先是被仲景瑜傷了內力,後又重重捱了仲景瑜一掌,現在看其臉色依然蒼白,應該受了很重的內傷,也算是死裡逃生了。
但若是此番真的死了,彩櫻應該會後悔吧?
有時許煥歌在想,為何所有的一切非要等到生離死別才能看清所有?人穩穩當當地活著的時候,不能早點看清自己的心意嗎?
放下去接受身邊關心的人,珍惜當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可是一般人很難把別人的話聽進心裡。就像在日天極上學時老師常說的一番話,大四學長經常會對剛入學時的學生說,一定要好好學習,打下基礎,不然到了大四之後,一切都晚了。學弟學妹們當時都會一個勁地點頭,但該玩的依然一個沒落下,遊戲,泡吧,約會……結果到了大四之後就開始後悔,當初怎麼就沒聽進去呢?
想來這難道就是每個人必須要經歷的一道人們無法跨越的鴻溝?
感情亦如此。
非要親身經歷生死,才能體會最應珍惜當下。
“掌門,您站在外面為何不進去?”許煥歌后方傳來一個聲音。
是婁化長老。
許煥歌轉身一笑,“咔嚓”一聲,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