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豐縣,獨立三師,指揮部。
參謀長劉長風走到了楚雲飛面前,說道:“師長,各部已經開拔了,按照原定戰略,兵分三路,中間拔掉北里商,右翼直推華龍區,左翼趟平固城,向濮陽推進!”
楚雲飛雖然換上了灰色軍裝,但依舊習慣性的帶著白手套。
雙手背後,面沉如水。
“師長,您在想什麼?”
“我在想,進攻濮陽的命令到底是從哪發來的。”楚雲飛說道。
“當然是安陽?”
楚雲飛搖搖頭,說道:“命令是從安陽發的,但是給安陽發命令的呢?”
“安陽就是獨立縱隊總指揮部,誰還沒給安陽發命令?”
“有!”
“難不成是坐鎮晉察冀的總指揮?”
楚雲飛又搖搖頭,僵硬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
“按照常理來說,我們獨立三師在沒有增援的情況下,貿然進攻濮陽,是兵家大忌,雖然我們戰鬥力不弱,但是濮陽有一個整編師團和偽軍一個師,近三萬人。”
楚雲飛頓了下又道:“我們獨立三師,最近雖然有擴編,勉強一萬人,三倍的差距,還是攻堅戰,怎麼看,都不應該這麼指揮。”
“那師長為什麼不向安陽方面說明自己的意見?”
“不能說!”
“為什麼?”
“整個獨立縱隊都瀰漫著給李雲龍報仇的決心,不管李雲龍到底在搞什麼花樣,這出戏,就得演到底!”
楚雲飛頓了下又道:“命令部隊,在佔領北里商,華龍以及固城之後,不要在急行軍,後面是佯攻。”
“師長,我有些不太明白。”
“前面的猛攻是給鬼子造成我們一鼓作氣的態勢,後面的佯攻是給鬼子回防的時間。”
劉長風越聽越糊塗了說道:“這又是為什麼?”
楚雲飛指了指地圖,說道:“進攻濮陽跟鶴壁的核心戰場是大黃莊據點。”
“李雲龍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別人如果進攻一個地方,那拉著隊伍就去了,他反其道而行之,還沒到濮陽和鶴壁的最後一道防線,就先把鬼子拽出來,讓他們跑來跑去,自亂陣腳,打不死也累個半死。”
“李司令已經犧牲了,他怎麼能算到死後的諸多變化?”
“死?”楚雲飛的抬頭紋皺成了三道褶,說道,“就是岡村那老小子的姑奶奶死了,他也死不了。”
“啥意思?”
“李雲龍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這盤棋,他就是誘餌,置之死地而後生。”
楚雲飛仰著頭說道:“先打著,看看鬼子怎麼應對,如果鬼子孤擲一注在大黃莊據點幹上了,我們的佯攻,恐怕就變成真的猛攻了,所以在拿下這三個地方之後,要先休整,牟足勁,準備最後的濮陽決戰!”
“師長,雖然我還是沒聽太明白,但是感覺很熱血,如果李司令真的沒死,這一仗打的,真是太戲劇性了,我不知道他該怎麼向全軍解釋。”
“我也很期待,去傳令吧。”
“是!”
……
次日一早,岡村寧次指揮部。
“司令,前方戰報!”一名少佐走過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