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他話音落地,裴淵庭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一般,蹭的一下竄起來,一雙手擺的幾乎要扇出風來道:“公子爺,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老爺們,怎麼會有那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呢!”
“真沒有?”凌浩然淺淺一笑,歪著腦袋打量著遠遠躲開的裴淵庭,挑眉問道:“既然不是傳說中的哪個,那你為什麼會動不動看向子琦!”
說著語氣微頓,驀然點了點頭,朗聲說道:“我終於明白你到了這把年紀了,還單身一人,照你的條件不要說成家了,就是娃都應該要開蒙了吧!”
驀然間聽到這番話,裴淵庭氣的臉頰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幾下,又強行繃住,語調幽幽地說道:“我沒有成家不是沒有遇到有緣人嘛,再說了我剛剛看子琦,因為那個姑娘是他妹妹,難道我看我兄長有錯嘛?”
“噗,”正在喝茶的溫子琦,被這突然而來的一聲兄長差點給嗆的背過氣去,連咳了數聲方才止住,一臉委屈的看著裴淵庭,沒好氣地說道:“老裴,下回你說這種不著調的話之前能不能提前和我打聲招呼,我差點被你嗆死你知道嘛?”
裴淵庭聽聞此言,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容,剛想開口說幾句好話,嘴還沒有張開,就被凌浩然出言喝住,“老裴,你等等拍馬屁,我現在很想知道這子琦怎麼突然間多了一個妹妹!”
溫子琦聽到這裡,連忙抬頭看了凌浩然一眼,視線有那麼一會兒凝結未動,默然良久,方才淡淡道:“這個妹妹可不是突然間多出來的,是我打小一起長大的,只不過我從未提起而已?”
凌浩然大吃一驚,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控制住沒有驀然站起來的衝動,但是臉色已經忍不住變了,連忙輕咳一聲遮掩了一下,方才繼續說道:“從小一起長大?”
溫子琦的雙眸如同結冰的湖面一般又靜又冷,以他的聰明才智,聞聽凌浩然這番話便知道這其中定有什麼玄機,便開門見山地說道:“看來凌少爺暗中調查過我們吧!”
話音剛一落地,原本帶著一抹淺笑的目光霎時間就變得好像能夠扎透人體的利刃一般,穩穩地定在凌浩然臉上,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嗯!”凌浩然沒有抗拒,也沒有遮掩,只是眼眸之上蒙上了一層淡淡地淒涼,默然良機方才直身站起來,緩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住腳步,一臉正色地說道:“不只是你,這個院子裡的所有人我都調查過,之所以我一直沒有說就是擔心你們心中會不舒服。”
其實他有此做法二人心中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在外人眼裡凌二少爺的身份擺在那裡,若是同寢之人住著一個一個謎團,總讓人覺得心中難安。所以看他如此坦白之後,溫子琦和裴淵庭只是默契的相視一眼,便都選擇了沉默語。
夜風送來一股清涼,凌浩然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二人到現在都沒有表面立場,十有八九是在責怪自己,就在嘴角微微一抿,準備苦笑的收場之際,耳邊驀然傳來溫子琦的一聲“你查都沒查出來我有這麼個妹妹,看來你手下只收錢不辦事的大有人在!”
這番言論一出來,就連裴淵庭也跟著附和道:“你這話說的,現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那個辦事的不是隻拿錢不辦事?遠的不說,就拿你來說你不也是這樣的人嗎?”說罷更是氣憤冷哼了一聲。
“唉唉唉,這個話風好像不對啊!”凌浩然怔了一怔,隨即笑著插言道:“不是說到我暗中調查你們嘛,怎麼突然就變成子琦拿錢不辦事了,這個跨度有點誇張呀!”
“誇張?有什麼誇張的!”裴淵庭扭頭輕瞟了一眼他,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你查就查被,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誰還沒有背地裡打聽過呢,可子琦拿錢不辦事這事就嚴重了,你知道嘛!”
凌浩然何等聰慧,聞聽到此焉能不明白二人對於此時已經釋懷了,為了避免尷尬所以才扯到溫子琦,既然事情已經至此,自己倘若再一直介懷,反而顯得有些做作。
想至此節,便眉峰微蹙,一臉驚訝地倒吸一口涼氣,追問道:“沒想到子琦竟然是這樣的人,他到底收了你多少錢啊!”
被頂上了槓頭的溫子琦,一臉幽怨地掃視著二人,憤憤不平地說道:“說話要講證據,我什麼時候收過你的錢財,你倒是說說看!”
“真要我說嘛?”裴淵庭嘴角一撇,一臉不屑地上下打量著溫子琦,更是挑釁十足地說道:“要是我說出來了,你說你那張臉面該往那裡放,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
聞聽此言,溫子琦竟然真的怔住,漆黑如墨的雙眸好似兩顆寶石一般,穩穩地凝在裴淵庭的臉上,試圖想從其的表情上發現一二,可是天公不作美,剛剛還皎潔的月亮,竟然好似有意躲著他一般藏在了雲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