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溫子琦微微一怔,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確實曾說過這樣的話,登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便淺淺一笑,緩緩地端起茶盞,慢慢地抿了一小口。
並非溫子琦故作高深,而是藉著端茶細品的這一點功夫,腦袋裡快速的排演了幾種可能。
當茶盞放於桌上之時,腦袋裡已經將最佳的一種精簡了出來,便將視線停留在柳南天身上,笑著說道:“是說過啊,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不對吧!”柳南天似乎對於這個回答頗為意外,驚得目瞪口呆道:“這豈不是…豈不是前後矛盾了呢?”
此言一出,溫子琦心中暗暗竊喜不已,一切皆按照自己剛才預想的那樣發展。便斜了一眼楊宏,暗暗示意一二。
正暗自傷神的楊宏驀然間發現溫子琦拋了的眼神,心中微微詫異,連忙調整心態去思索這又是要他幹什麼?
可是想了一圈也沒有一點頭緒,只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顫顫兢兢地說道:“我該說什麼?”
或許是因為楊宏剛才說的聲調太低,亦或是柳南天剛才並沒有聽完全,只聽到前幾個字,便神情一滯,錯愕半天,方才說道:“還有什麼不該說的嗎?”
“啊?”楊宏眉宇緊蹙,一臉不解地看著柳南天,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說這麼一句話。猛然間腦袋裡靈光一閃,原來是聽錯了。
登時不知所措的將視線移到溫子琦身上,就在其視線尚未落穩之際,溫子琦笑著說道:“楊兄,柳伯父也不是外人,但說無妨!”
溫子琦這麼輕描淡寫的一說,倒是把楊宏驚得閉不攏嘴,好半天方才反應過來這是溫子琦給他挖的坑,但是此時又不可以當場戳穿,便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方才緩緩地說道:“柳伯父,你有所不知,我二人雖然是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其實一直在私下有書信往來!”
一直等候二人如何解釋這個漏洞的柳南天,聽完楊宏所說,登時一臉驚訝地看著兩人,似乎對於這個解釋並不是很滿意,默然很久,方才緩緩地說道:“書信?你的意思你二人一直有書信往來?”
“沒錯,”溫子琦聳了聳肩膀,一臉淡然地說道:“他在來青州之前,曾給位寫過一封信,信中就有提到,若是您柳知府不交出方子….”話說到此,便被突然想起的一陣咳嗽聲將其打斷。
溫子琦循聲望去,只見楊宏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慌亂的搖擺個不停,似乎在對溫子琦示意到此為止。
俗話說的好,開弓豈有回頭箭,溫子琦雖然知道楊宏想要表達什麼,卻佯裝根本沒有看見,甚至伸手輕輕地的楊宏後背幫忙順氣。
一面輕撫,還一面安慰道:“楊兄,你不要著急,這裡有我在,我自然會和柳伯父交待清楚的!”
聽完此言,楊宏哦的眸光微微閃動,想要爭辯什麼,但是深怕幫倒忙,最終抿緊嘴唇無奈地點了點頭。
而坐於一旁的柳南天,一直將眼神緊緊地落在溫子琦身上,如果到此時他還沒看清楚這二人究竟誰是主誰是輔,那他這麼多年的官場算是白混了。
而且他也發覺,剛才的這個問題似乎摁住了此二人的咽喉。
想至此節,心裡頓覺舒暢許多,一想到溫子琦此人有可能知道,如何改善藥物的副作用,心中更似好似吃了蜜一般美滋滋,就連臉上的冰霜都散去大半。
便不慌不忙地拎起面前的茶壺,為自己續了一盞茶,隨即端起淺淺的抿了一小口,方才淡淡地說道:“想好怎麼往回圓了嗎?”
此言落地許久,溫子琦才緩緩地抬起頭,用他那猶如深淵一般的雙眸盯著柳南天,一臉狡黠地說道:“圓什麼?”
似乎對於溫子琦這樣的反應,柳南天並不意外,反而淺笑一聲,一面用手緩緩地搖動著茶盞,一面淡淡地說道:“你說這是第一次見面,可後來你又說楊宏去祝家莊取藥是受你指點,這兩點中間的時間差正好相反,就這一點你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