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詠也萬萬沒有料到,這是什麼心理素質啊!被嚇了一下,就急著逃跑,難怪你們沒資格入閣呢!
瞧瞧俺老賈。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什麼叫大明的閣老,什麼叫宰相氣度,什麼叫肚子能撐船啊!快點來個戰術後仰,牛逼一會兒!
這位感嘆了片刻,卻也不敢繼續陶醉了。
真的是出大事了,要了命了!
這二十多位大臣,有都察院掌院,有刑部正堂,更要命的是……連吏部天官,也身在其中。
眾所周知,六部有七卿,一下子走了三位,還都是重量級的,再加上養病的王瓊,大明朝廷塌了一半還多,想想就讓人害怕。
賈詠不敢停留,急忙跑去宮裡,去見朱厚熜。
他剛跑出來,又趕快掉頭回去。
自己一個人去,連個一起捱罵的人都沒有怎麼能行?他又跑回來,結果另外的兩個值房,楊一清乾脆沒來,躲在家裡不出來。
張璁倒是來了,可剛剛又匆匆離開。
老賈環顧四周,奶奶的,還是要自己一個人去啊!
但願王嶽能在,不然他非被朱厚熜罵成狗不可。
老賈一肚子委屈,可憐巴巴,跑去見朱厚熜。
有人要問了,楊一清沒來,那是情理之中,老頭有裝大瓣蒜的資本,張璁呢?他怎麼也跑了?
……
“楊大人,我實在是想不通,你為什麼也辭官!難不成你也覺得自己有愧於心?莫非說,你也黨附劉瑾不成?”
張璁開門見山,直接詢問楊旦,這傢伙一向是不屑於隱藏自己的目的,更不願意拐彎抹角。
換成別人,他根本懶得過來。
可楊旦不一樣啊,這位是權柄驚人的吏部尚書,祖上又是三楊之一,名望,能力,甚至是人品,都算是佼佼者。
前不久,他還跟張璁交心,二人結成盟友,雖然王嶽點撥過此事,但是張璁覺得,只要在大多數的事情上,吏部能配合自己,就對執政非常有幫助。
張璁不指望別人對他言聽計從,但是也不能掣肘。
總體來說,楊旦這個吏部尚書,對他太重要了。
偏偏楊旦也在請辭之列,讓張璁困惑不已。
“唉!”
楊旦未曾開口,先是長嘆一聲。
“張閣老,您能過來,算是看得起下官,只可惜下官無能為力,不能繼續留在朝中,以後所有大事,都要閣老一肩扛起,下官提前祝願閣老,變法成功,青史留名!”
張璁哼了一聲,“別說這些好聽的,楊大人,我就想聽你開誠佈公說一句,你是不是跟劉瑾有瓜葛?”
楊旦也正色道:”同在朝中,不能說跟八虎沒有往來,但若是說我是閹黨中人,那也是冤枉。而且我還料定,那份賬冊裡面,斷然不會有我的名字。”
“那,那你為何?”張璁困惑不已,完全想不通。
楊旦深深嘆口氣,神色之中,滿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