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這種欺騙新君的事情,肯定會被算後賬。可他就是幹這個的,不然憑什麼從國子監祭酒,升任禮部侍郎啊!
一句話,他就是那個刺客角色,是要拼命的。
辦不成,他的下場會更慘。
真是進退兩難啊!
本來不是很麻煩的事情,怎麼會出這麼大的意外?賈詠的腦殼疼,他要是不答應,計策就落空了。
現在最大的事情,就是讓朱厚熜就範!
只要辦成了,一俊遮百醜。
有楊閣老,有張太后,他們會保護自己的。
最多被打廷杖,沒準自己還能瞬間成名呢!
不管哪裡,都有賭徒。
賈詠就是這麼一個貨,他思忖半晌,掏出了自己的一枚私印。
“等等,既然是代表禮部,那毛部堂呢?他知道嗎?”王嶽追問。
賈詠傻傻道:“自然知道了。”
“那好,請賈大人一併寫下來,然後用印,我立刻轉給殿下,讓殿下照做。”
坑是越來越大,賈詠額頭都冒汗了,他現在就像是輸了許多的賭徒,就指著最後一把翻本!
他遲疑之中,王嶽突然黑了臉,“賈大人,你不會看我一個小孩子,拿我開心吧?”
賈詠搖頭,“怎麼會,王侍讀跟著殿下,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我,我寫上!”
這位低著頭,咬著牙,填上了幾個字,說毛澄知悉,然後又用印,簽名……如釋重負。
“王侍讀,這回可以跟殿下說了吧!”
聽他的語氣,彷彿在哄小孩子似的。
王嶽伸手將白紙黑字拿過來,仔細看了三遍,確保沒有差錯,他突然覺得年輕也有好處,如果自己鬍子一把,賈詠絕對沒有這麼容易上當。
現在證據在手,從容多了。
“不忙!我有件事,正要請教賈大人?你說天子走東安門,那大明門是給誰準備的?”
賈詠突然一愣,什麼意思?
莫非這小子知道?
他驚訝莫名,卻還是努力保持鎮定,“王侍讀,你或許是記錯了,天子的確是走東安門的,禮部這麼多人,又豈會弄錯!”
“是嗎?”
王嶽突然朗聲大笑,一扭頭,叫過來一個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