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所講的故事,也從那場大戰的撤退開始。和猿族不同的是,他們是被龜仙大人直接命令去斷後。
當時還是一條小蛇的他,也被他們族長安排進了斷後的序列之中。
戰敗時執行斷後的部隊,幾乎就是堵槍眼部隊,所以,蝰蛇一族已有赴死的覺悟。
“赴死?你們明明是怕死,所以出賣了異獸一族,還為人類獵殺獸晶!”山魈大叫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蛇幾乎笑出眼淚,“是啊,你聽到的,所有的異獸聽到的,都是這樣。但是,你問問這個老傢伙,這是不是真的?”
老通背猿說:“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提過去幹嘛?”
“老傢伙!不敢承認了?你當然不敢承認,萬一被傳出去,原來出賣異獸的是你猿族,這麼多年的謊言被拆穿,那多不好啊。”
“你胡說!!”山魈大叫著,怒吼著,他多麼希望老族長會義正言辭的否認!可他的老族長居然如此被汙衊,也始終無動於衷。
達達聽到這樣的真相,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之前在猿族時的猜測還是……沒把對方往最壞的情況去考慮啊。
黑蛇沒有理會幾乎奔潰的山魈,繼續說著他的故事版本:“當時,我們蝰蛇一族斷後,和猿族的老幼一起被俘,人類讓我們互相殘殺,剩下最後一個可以活下去。”
“我們蝰蛇一族本來就抱著必死的想法來作戰,所以,我們當場就要集體自殺,把生還的希望讓給猿族。但是……”
黑蛇看了一眼老通背猿,希望能在他臉上看到一些自責和懺悔,但是他只看到了一張冷冷的臉。
黑蛇繼續說道:“這個老傢伙,又跟人類說了另外一個提議,那就是當人類的馬前卒,替人類蒐集獸晶,每年給人類上貢。”
“啊~~~~你閉嘴!!!”山魈大喊著,以頭搶地。
“你看看你選的繼承人,這麼點刺激都受不了,我幫你吃了他,你另外選一個吧。”黑蛇眯著眼睛對猿族族長說。
“你們蝰蛇果真是恩將仇報的種族啊,我當時不那麼做,怎麼可能讓我們兩族能活下來?”
黑蛇聽到猿族族長說這話,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吐了好幾口口水,被他吐過口水的地面,冒起滋滋的黑煙:“你讓我們活下來?這叫活下來嗎?!作為你們獵殺獸晶的替罪羊!吸引大家的怒火!整天見不得光!”
達達插了一句:“你是說,人類不殺你們,但是給你們定了現在這個規則,猿族假裝對抗你們,實際上是在獵殺我們異獸,而你們則在一旁承擔我們的怒火?”
黑蛇搖搖頭:“不不不,小獅子你猜錯了。這個規則是這個老傢伙提議的。因為這樣,他們才能更有效率,完成每年進貢給人類一百顆獸晶的要求。”
達達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老通背猿。
那邊的山魈似乎已經崩潰了,躺在地上,眼神無光,嘴裡一直嘀咕著“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達達對黑蛇說:“人類已經放了你們,你們就沒有想過逃跑麼?為什麼你們還要獵殺異獸?!”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我時時刻刻都想著,我要把這個事情公佈天下,讓所有的異獸都知道,我蝰蛇一族是有榮耀的,我蝰蛇一族,從來沒想過要背叛。”
“可你們終究是背叛了!”
“那你就得問那些大人們是怎麼想的了!”
達達語塞,這事怎麼又牽扯到大人們了呢?
“不明白吧?”黑蛇苦笑著說,“我也不明白啊~~~~哈哈哈哈。”
“我蝰蛇一族接到斷後命令,沒有一個退縮的!我們都做好了戰死的準備!可是,因為這個怕死的老傢伙,我們沒有死!我們卻成了背叛者!”
“我們去和龜仙大人說,我們期望龜仙大人信任我們。”
“可是,狡詐的人類早就把我們背叛的假訊息傳了出去,龜仙大人對我們下了追殺令!”
“我們還抱著一絲希望,在被圍攻的時候,我們只求見龜仙大人一面。可是龜仙大人只說了一句話……”
“他說,必要的犧牲。”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蝰蛇一族,成了必要的犧牲!”
“你懂麼?你們懂不了。因為你們根本沒有經歷過我們所經歷的!你們根本不懂什麼是犧牲!”
黑蛇已經瘋狂,不住噴吐著他的毒煙。他的周圍已經坑坑窪窪,散發著黑色的淡淡霧氣。
“這些,都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來複仇的,你殺了我媽媽。”葉南一直在聽黑蛇的故事版本,聽完之後,覺得無非就是利益上的糾紛,而黑蛇成了利益的棋子而已,這樣的事情,也很常見。
看看《創世紀》裡的人,看看葉榮添那幾個兄弟,這黑蛇,連成為棋手的資格都沒有,到《創世紀》裡去,分分鐘被秒成渣渣。
“我殺了你媽媽?”黑蛇似乎不記得了,但當他看見狼老大的眼睛,一擊狼老大的那半隻耳朵時,他似乎又回憶起了什麼,“你是那個小孩!”
“沒錯,你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