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妹兒今年多大了?”地蛋流裡流氣的對著小涵問道。
“十六。”由於對桌上的人都不熟悉,小涵還是略微有些靦腆。
“能喝酒不!”地蛋用牙起開一瓶啤酒,說著就要遞給小涵。
“那就喝唄!”小涵看見酒,也不裝什麼,直接就接了過來。
“行奧!這老妹兒夠勁!”地蛋看見小涵一點都不含糊,大聲誇讚了起來。
“行!二哥!不用!我跟地蛋小冰坐一桌就行!好嘞好嘞!”桌上人正互相嘮嗑,熟悉感情的時候,顧小龍從屋裡走了出來。
“哎!幹啥呢!喝酒不帶我!”顧小龍看桌上都喝上了,趕緊找了個凳子,坐在地蛋旁邊。
“行了!咱人都到齊了奧!今天這桌上的弟弟妹妹們,還有小龍這我同班同學,今天不管咋說吧,大家都認識了,喝了這杯酒,咱們從此以後就是兄弟了,江湖路長,有兄弟,咱才走的下去,幹了!”桌上所有人站起身,待到地蛋提過酒,每個人的酒瓶裡,都晃出了小漩渦。
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天色也漸深。
誰能想到,就在今天,在金寶燒烤店門口大排檔裡,扯淡喝酒的,一個片警,一個街溜子,三個小混混,一女三男四個初中生,九個再平凡不過的年輕人,日後竟然會在六合市,掀起滔天巨浪。
而此時的白樺村,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年正藉著月光,流著眼淚向村長家狂奔。
“咚咚咚!柱子叔!”林義喘著氣,敲響了王寶柱家的大門。
屋裡的燈亮起,過了好一會兒,王寶柱才穿著背心披著軍大衣,開啟屋門。
“林義啊!咋滴了這大半夜的?”王寶柱睡眼惺忪的問道。
“柱子叔!我奶奶……走了!”林義一把抱住王寶柱的腰,哽咽著嗓子,說出了話。
“啊?”王寶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走了。”林義一滴滴眼淚順著臉頰流到了王寶柱的背心上。
“唉!人死不能復生,別太傷心了。”王寶柱也不會安慰人,只能學著電視裡那一套來說著。
“走的人走了,咱活著的日子還得繼續過,我帶幾個人去今天晚上去那守夜,明天一早,就把老太太發了吧。”王寶柱摸了摸林義的後腦勺說道。
“喂!老劉大哥…………”
“老三,還打麻將吶,來我家有事……………”
“村幹部都來我家有點事………”
“長生啊!你勾機擱家沒啊………”
…………………
第二天凌晨,天剛矇矇亮,林義家門口便摔了火盆,燒了衣服紙錢,幾個壯實青年將早已定做好的棺材抬上拖拉機車斗裡。
林義在前方打著帆領路,穿過村子,來到後山,勾機已經挖好了坑,眾人將棺材抬下,入土。
由於林義家的條件不好,所以這場葬禮,也一切從簡,沒擺宴,也沒請“先生”,就連到場的勞力,都是在王寶柱家吃的飯。
送走了眾人,兩人收拾了一下桌子,一老一小,愁眉苦臉的坐在了炕上。
“唉~”王寶柱嘆了一口氣,拿出一包紅塔山開始抽了起來。
“柱子叔,我不想念書了。”林義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