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參與夜襲的三十人中,就連張捕頭也不會因祝祝為女兒身便心生輕視。
那位資深武者實力深不見底,身為弟子的祝祝更是在武學方面頗有天賦,據說已承其大半功力。
而要論起戰功,祝祝並不遜色於張捕頭,不過因某種原因,縣令並不打算過早提拔她罷了。
倘若此次任務張捕快順利完成,那麼祝祝便會接過這捕快的職位,成為他最得力的下屬。
見祝祝左手握刀快走張捕快出聲問道。
“何事?”
英氣十足的祝祝搖搖頭,身姿保持緊繃,輕聲說道:“情況有些不對勁,書信上寫了什麼?”
“怎地不對?據我們內應所傳出的書信來看,今日是這幫賊子最鬆懈的一日。”張捕快倒是並未感覺到危險,只覺得這位得力助手近日勞累,精神過於緊繃。
“書信上寫道:七日後,逆虜山主慶子滿月,未時設宴,賊限於寨,善進,可圍殺。”
眾人細品此話,覺得並無差錯,與張捕快的想法不謀而合。
祝祝抬起頭,左手拇指向上微微用力,鏘的一聲,狹刀上銀光一閃,便被其持於手中。
“要是衙門的內應人員早已被對方所控制,再看著資訊,是否有些不對。”
“胡言亂語,本捕快才是本次夜襲行動的負責人。”張捕快大吼道。
祝祝並未理會對方的惱羞成怒,而是轉身看向其餘二十九人,解釋道:
“內探並未背叛,即便在險境仍忠於衙門,只不過有人被貪婪所吞噬,並未多想,這才導致我們當前要面臨如此危機。”說著,祝祝不由得瞥了張捕快一眼,眾人皆是資深捕頭,自然知曉話中含義,看待領隊人的目光也由此發生了改變。
“未時設宴,去時,便是未設宴。”
“賊限於寨,去限,便是賊於寨,可這整個逆虜山都可算作是對方的山寨。”
“他所要傳達的是,七日後,寨中並未設宴,對方有所埋伏,而每句話的二字所在連起來為:是陷阱,危!”
“嘶。”眾人不免心生擔憂,此次活動未免過於冒險了。
“嗖!”
話音剛落,一支尖銳長箭從不遠處的叢林中疾射而出,正中張捕快身旁一身魁梧的捕快。
來不及哀嚎,此人便因箭矢上所塗抹的劇毒發作而倒下,雙手捏頸,口吐血沫,兩眼翻白,雙腿用一蹬,便一命嗚呼。
“嗖!”
再有一箭射出,擦過張捕快的髮絲,正中身後捕快的心臟。
倒地、毒發、神色猙獰,生機斷絕。
何為製造恐懼,此舉便是。
逆虜山只依照大人所言準備了兩支劇毒之箭,此刻不需要更多,這份恐懼已深深埋於夜襲者小隊的心中,生根發芽。
“射!”一聲令下,箭矢化雨將眾人位置覆蓋。
張捕快無法掩飾心中恐懼,大叫道:
“快跑啊!”
倉皇間,有幾人因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亂箭穿心而死。
“掩體!掩體!”祝祝指揮著,眾人急忙翻身躲到樹幹以及坡背後,算是活了下來。
而張捕快則不再理會其他人,向著山下瘋狂跑去。
說起來也奇怪,箭矢每每都是從他身邊擦過,好似有人對其進行控制。
張捕快不想死,封妻廕子的夢想還沒完成,怎甘心將性命交代於此。
其他人?他們本就是自己的墊腳石,此刻正是表現忠心的機會,若自己逃出去,有機會定會在他們墳前上柱香。
“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