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這是我們這幾天在這大鐘落下的地方,即附近發現的碎塊。”一位守備差役端著一個木托盤,走到了燕小六身邊,恭聲說道。
托盤上面從大小區分,從左到右排放了不同數量的黃銅色碎屑。
衛先生走了過來和燕小六兩人圍住了差役手中的托盤。
“左邊最大這塊,是大梁編掉落後,磕在地磚上,破損剝落下來的一塊鍾緣。”
差役的眼睛停留在左邊最大的一塊黃銅色,帶著花紋的金屬塊上,嘴裡解釋著。
“左邊起,一到五塊,經合比後均為鍾緣部分掉落。
第六塊到第十一塊則為鐘身上的碎片剝落。
最後的十二到第十七塊則為鐘的舞和枚,其中......”
“舞?”衛先生打斷了差役的話,重複了一遍這個字,用戴著手套的手拿起了一塊弧形的碎片,放到了眼前。
舞,大鐘共鳴箱上方的平頂層稱為‘舞’,也做懸掛掉系之用。
枚,大鐘突出之釘,則稱為枚。
燕小六把頭一起湊了過去,眼睛隨著衛先生轉動‘舞’的動作一起,跟著轉動。
差役沒有說話,恭敬的託著托盤,低首等待著。
兩對眉毛一起皺了起來。
約莫半晌,
一人輕輕開了口,一人快速轉過頭,
同時說道,
“王水!”
.......
清平坊,小客棧
內心深處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虛無的,都是假的,可是越是這樣,那些情緒、那些場景卻在不斷把自己拖入深淵。
籠有縫,空有縫,
關不住的鳥兒,
想跑出來......
天空流淚了,地上變滑了,
就在那黎明的夜晚
連白鶴與烏龜都摔倒了,
先別爬起來,
轉頭你會發現,
站在背後面對你的,是誰?
眼睛睜的渾圓,書生的眼睛死死地看向一個方向,瞳孔微微的在發顫。
看得出他在抗爭。
可他的脖頸卻不受控制的在往後轉著,弧度比較小,但卻有一種一頓一頓的機械感。
脖頸上的血管,筋骨都清晰的凸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