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客撇了撇嘴,心中一口悶氣揮散不去,沉聲道:“他又不是嬌滴滴的女子。”
白十三一挑眉:“寧兄願意聽,那我就奏。不過都彈長琴實在是沒新意,不知道各位能否給我提供兩面皮鼓和若干碗盆。”
周圍的人奇怪的看了白十三一眼,他們從未聽過這些東西能和樂律有關,就連華盈盈都是一臉擔憂的看著白十三。
“既然他要,你們就去取。”寧客笑道。
不一會兒,華府的下人們都把東西找齊了。
紅漆的皮鼓原本是衙門供人擊鼓明冤的,一切陶瓷的碗和鐵質的盆子都按順序擺放在了白十三身前。
“白兄可不要蒙我們,我寧客還是見過些世面的,從未聽過這些東西能奏樂。”
白十三聞言搖頭,在小慧的推扶下來到了紅漆皮鼓前,隨便抄起兩根粗大結實的紅燭,開始咚咚的敲了起來。
架子鼓一般都是用在比較有激情的樂譜上邊,白十三索性不再管什麼文雅,直接來了一首炸裂的《金蛇狂舞》。
白十三咬牙發洩般的捶落紅燭,一副極其帶感有律動的音調從中傳出。好在華府家大業大,用的蠟燭都是上好的,一根能燒好幾天。
再加上是冬天,蠟燭凝結硬的跟鐵棍似的,才能任由白十三肆無忌憚的敲打。
孫武剛才那首高山流水沒有聽進去,這首架子鼓搖滾他倒是聽的身體不自覺的搖動,心中有著想打兩拳發洩的感覺。
寧客的表情漸漸不自然,白十三看似胡亂敲打不文雅,但不能否認的是確實好聽。
一曲下來,之前那個綠袍男子異彩連連。
寧客鐵青著臉問道:“這是從哪裡來的不入流小樂種?”
“十三不才,剛剛自創的。至於入不入流,是交由眾人評判的,就不勞寧公子操心。”
寧客冷哼一聲,幾次想讓白十三出醜,但最後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已經沒有心情在這裡耗下去了,反正沿山城遲早是自己的,華府也是。
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弄死白十三,一了百了。
龍潛節的收尾很草率,主要是來了寧家的不速之客。
等到寧客走好,孫玉也是單獨叫白十三留下,和他仔細談論了一番也包括華盈盈的事情。
交談下來,孫玉發現白十三確實心思澄明,是個君子。但卻明確表示對華盈盈只是感激之情,並會在幾天後離開華府。
孫玉心中沒有什麼波動,本身她就不太看好白十三,如今雖然對白十三有些改觀但她的擇婿目標依舊很高。
白十三空有才華,卻是沒有根基的孤家寡人。華盈盈身為女兒身不會從華我行手裡接管華府,等到那兩個無德無能的草包公子其中一人接手,孫玉和華盈盈肯定會被胡明豔和巖池語挑撥打壓。
到時候如果沒有一個男子有權有勢,那麼她們娘倆生活會很難。孫玉一個婦人還好說,等到華我行讓位,她也已經年過五十又能在世上活多久?
但華盈盈還年輕,她想為自己女兒以後著想。
巖池語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雖然她的諸多作風讓府中的一些老人看不慣,但都礙於她姓巖。
沿山這座小城在北地太不起眼了,以至於總兵都是依附於巖部的外姓人,可見巖部對沿山這座邊陲小城的重視程度。
巖池語當年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情,被下令放逐到沿山,遇到了華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