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恨水幾次勸說無果,煩悶的撓撓頭,好在人群裡有曾和他相熟的同歲少年們。
一個剃著光頭,眼角帶疤的少年出聲道:“恨水哥,我們村裡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就是被那女鬼抓去當什麼兒子。
去找衙門報案,他們說鬼物事件重大危險,去了死傷在所難免。問我們要一條人命的抵押錢,若沒有死傷在還給我們。
可我們這些人哪裡拿的出來……”
“為何不去找我?”張恨水問道。
只見那疤臉少年憤懣的握拳:“還沒來得及,就被那些大兵攆了出去,一直攆到城門口!”
啪!
張恨水手裡的摺扇猛的收縮,輕輕的打了一下那少年的額頭。
“先去金印賭場找我,或者直接去沿山城的分部。出了事情不找我這個大哥,反而先去找那些混蛋,不吃癟才怪。
笨啊你,下次記住了。”
“我爹說你品行惡劣,離魂幫又是匪徒出身,要我走官方渠道……”
那少年越說越小聲,低著頭偷瞟了一眼面色成豬肝色的張恨水,忍俊不禁。
“沒良心的。”張恨水暗罵一聲。
“先說說村裡的情況吧,此番我們也是為了牛大山一家來的。”
張恨水正了正臉色,隨手招來一個專門錄案的手下。
“還是讓我來吧。”
“村長您慢點。”
一個杵著柺杖的小老頭從人群中走了走來,疤臉少年上去攙扶。
“小老兒牛奇。”
張恨水也對著村長拱了拱手,做出聆聽之勢。
“已經確定死亡的孩子叫牛朗逸,前幾天受父母之託,給李牛氏送了些吃食,這本是鄉親間最正常不過的互動,但卻成了那娃兒死亡的原因。”
老村長長嘆一聲,原本牛朗逸的家離著牛大山那邊並不近,出於對他們家遭此不幸,才好意的去送些東西看望。
卻沒曾想這份好意,成了死亡的敲門磚。
“她怎麼狠得下心啊!”
“那孩子呢?後來你們再次進過牛大山的家嗎?聽你們說李牛氏的鬼魂到處找男孩做兒子,然後在殺掉。
那麼她是從家裡出來了?”
張恨水鎖緊了眉頭,按照限制級的鬼物,應該不可能大範圍的活動。
“我們發覺牛朗逸失蹤時,是曾到訪過李牛氏這裡。
不推門還好,一推門那積攢的腐臭氣息全部湧出,夾雜著蚊蠅。
李牛氏就側著身子死在了床上,被子掩蓋的地方已經長滿了白毛,脖子伸的老長,周身的血液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