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公子他還在練功啊?”
“昨晚回來就這樣了,等下程外務使要召開會議,公子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離魂幫內的臨時住所很多,之前因為重傷昏迷白十三就一直住在這裡,方便幫內醫師調養。
人腰粗的鐵柱,被白十三撞的凹陷。
懸掛著的狼牙棒林,白十三赤裸著身子在裡面穿越,把自己的面板刺破,十分駭人。
田慶和婁小義是白十三手下的親信,除了張恨水和鄭天韻外,白十三能相信的只有他們兩個。
“丹田不能存氣嗎?”
白十三汗如雨下,和流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強大的氣血湧動使得他周身升騰起淡紅色的氣。
按照程篤所說,人體無限,經脈無數錯綜複雜。
人一生用到的只是極少數的那些經脈,而在多的就沒有了。
白十三知道程篤所說的經脈無數,其實是毛細血管,作為醫學生的他是在清楚不過了。
在驚歎於沒有發達科學,僅僅依靠對武學的研究就能達到如此認知的前提下,白十三的心也是沉重異常。
他仍記得程篤看到自己不能存氣時的眼神。
這也是白十三武道入品後第一次覺得前途灰濛濛,心裡止不住的慌亂。
外功與內外兼修的差距如同鋼鐵與棉花也不為過,白十三孑然一身,讓他怎麼去追趕?
又有怎樣的資源去追趕?
“準備藥浴。”白十三看了看身後燃燒到末尾的大香,忽然的止住身形對著一旁的田慶吩咐道。
“是,公子。”田慶拱手退下,隱秘的給婁小義使了個眼神。
婁小義心領神會,給白十三備好新的衣衫,把嶄新的毛巾遞給了白十三。
“距離會議召開還有多長時間?”白十三接過毛巾,擦著身上的血汗。
婁小義看了看旁邊的日晷,回道:“正午,還有不到半個時辰。”
白十三呼了口氣,氣息剛出口,便變成白色緩緩散開。
“公子可是有什麼心事?”婁小義忍不住開口,他從未見過自家公子露出這般姿態。
“小義如果說我可能要離開離魂幫,你還會跟著我嗎?”
田慶拐過拱門,聽到沒有散的音尾,面色一正。
“我來離魂幫就是因為公子要來,若是公子要走我田慶一定跟隨!”田慶把浴桶放下,淡綠色的藥水泛出波浪。
婁小義目光閃閃,最後一嘆。
“若不是公子肯收留,我怕是早就被人算計出了離魂幫。”
白十三原本只是隨意一問,也預料到了二人的答案。
因為誰都會說些漂亮話,沒有誰會蠢到當面暴露牆頭草的本性。
他白十三很清楚,在這個霜殺百草,鬼物遍地的世界,誰不想置身一個勢力抱團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