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節早已結束,一些個府城來的大族公子便忽覺沿山城的無趣,便早早的離開了這裡。
雖然如此,但依舊避免不了沿山城比以往魚龍混雜,一些個扒手棲身於擁擠的人潮中。
白十三和張恨水剛剛從花雨樓裡出來,那個魚花魁自從花燈節結束以後,便從未出來接過客。兩人在裡面轉了一圈,雖然有小娘子做陪,但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人也難免失落。
聽老鴇說,魚幼薇今日也就是在屋子裡作作詩,唱唱曲。或許是因為閒來無事久了,才能讓她有更多的時間打理花草,那盆枯萎的牡丹居然漸漸吐蕊。
在花雨樓裡白十三被一口一個白公子叫著,心裡不大舒服。他要真的是白公子,也不至於五十兩都拿不出來。
沒有辦法,藥鋪和綢緞坊才剛剛步入正軌不到一月的時間,要想給他發例錢,也得等到月末。
他本就不是沿山城的人,沒有身家給他,兜兜轉轉也就是口袋比臉乾淨。也就是身邊跟著個張恨水,還有他這副皮囊的賣相好了。
倆人尋了一處賣胭脂水粉的攤子,也不買東西,倒是從身邊經過了不少香風。
要不是攤主認識張恨水這位沿山惡少,他就要趕人了。他做生意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他賣胭脂水粉,來往的姑娘家不少,這倆人就杵在一邊,來一個姑娘,倆人搭訕一次。
合著把他的水粉攤子當作找妹妹的專用場所了。
張恨水見到老闆的面色不是很好看,給他扔下兩個大錢,精挑細選了一個釵子放入了懷裡。
“老闆不要這副表情嘛,正所謂近水樓臺,誰讓你的場子這麼符合條件呢?”
聽到這話,老闆差點一口逆血噴在張恨水的臉上。
神特麼近水樓臺,老子開水粉攤是供你倆近水樓臺,禍害我家顧客的嗎?!
白十三和張恨水待的時間長了,臉皮厚度何止是有所增長。他也比較同情張恨水,每天要被那麼一位強勢到離譜的師姐壓制著,前幾天他看過張恨水一次,那氣質簡直跟道士沒兩樣了。
今天青衣少女和伯虔老道終於肯放張恨水出來一次,張恨水可是要撒歡了。
不然張恨水能葷素不忌的來一個調戲一個嗎?
“你準備什麼時候解決南口巷的事情,我可是特意求外務使把我從十里坡調來沿山城的,就是為了助你一臂之力。”張恨水隨意道。
“看中了一件兵器。”
白十三與張恨水的目光觸碰到一起,後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多少錢?”張恨水無語,白十三這明顯就是跟他說,沒有趁手兵器對抗不了鬼物。
“五十兩。”
“!”
張恨水自然是知道離魂幫,沒錢寸步難行。雖然黑了點,但一般普通兵器也就三兩銀子左右,精鐵兵器要貴一倍,但這五十兩的兵器是特麼鑲鑽了嗎?
“別跑!”
一聲大喝從人群中傳來,不知道是不是白十三的幻覺,他居然看到莫念在追著一個肌肉壯漢跑。
這等視覺衝擊不亞於一頭猛虎被一隻綿羊追著攆。
因為前幾天寧家頒佈的法令,外城的人可以到主城販賣作物,所以莫念便來了。
他這幾日一直住在白十三的小茅屋裡,實在是心裡愧疚,玲兒是女孩子被白十三養就算了,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白十三的施捨。
其實白十三囊中羞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要養著外城的莫念一眾人,華盛一直大手大腳,以前發了餉銀就去買酒吃肉,根本沒有存下錢。
如今他被寧家趕出衙門,失了活計,免不了求白十三照顧。
至於孫府那邊,華盛始終都是養子,他自然不會接受救濟。華盈盈倒是和莫念以及玲兒提過,若是混不下去,她可以引薦一二,但都被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