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父皇就把人叫過來吧。”李瞻基怎麼說也是皇帝呀,平日裡對她的態度再怎麼和藹,他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呀,要是真真的吵起來,吃虧的肯定是李燮,利弊權衡之下,曹穎覺得還是接受的好。
“什麼叫把人叫過來?這不知根不知底的,你被她們伺候著能舒坦?”李瞻基連自己身邊的小太監都可以是自己兒子安插的人手,他信得過的人李燮是不放心的。
李瞻基其實在李燮說蟬衣是前太醫令的女兒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讓人來照顧曹穎的想法,這個時候看李燮如此的堅決,李瞻基也就索性不再言語。
至於說贊同李燮的看法,那是不可能的。李燮一口一口的,拒絕的,那麼的乾脆,李瞻基反過頭來還要贊同他的看法,他李瞻基不要面子的嗎?
“行了,這件事情就先這樣吧。臭小子,你安排一下,今天我就住在這裡了。準備一點酒菜,今晚我們爺倆好好的喝一杯!”
李瞻基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算是默許了李燮的說法,順著臺階下了。
這樣的大喜事,確實是應該好好的喝一杯。李燮雖然沒有想到李瞻基會想要在這王府裡面留宿,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難安排的事情,吩咐下人安排一句就是了。
李瞻基和曹穎又聊了兩句之後,看到酒菜都已經端上桌了,卻沒有上手。轉過頭看了蟬衣一眼,思考了片刻之後:
“你叫蟬衣,前太醫令的女兒,怎麼說你父親叫蟬棟?”
“回皇上,是的!”蟬衣沒想到李瞻基會問自己話,連忙恭謹的行禮,恭謹的回答。
“你家一夜之間十幾口人無一倖免,全部都被抓捕。流放各地之後,又逐一出事過世,如今活著的只剩你一個人。你可恨朕?”
“罪奴不敢!”蟬衣一聽這話連忙跪下,連稱不敢。
蟬衣對李瞻基的感情很複雜,要說一點恨意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全家上下如今就她一個人活了下來,而下令抓她算家的人就是李瞻基。
但要說恨不得殺了李瞻基,想要報復他,卻也沒有到這種程度。
蟬棟出事的時候是早有預料的,所以他把全家老小都給召集了過來,雖然沒有說明事情的原委,但卻言之鑿鑿地說:為陛下盡忠萬死無悔,只是對不起你們。
蟬棟一直到被抓,都還說著要對李瞻基盡忠的話,如此蟬衣卻是對李瞻基恨不起來了。
“這麼說就不是不恨了,而是不敢了。”李瞻基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看蟬衣磕了一個頭想要在說什麼,李瞻基擺了擺手沒讓她開口:
“你恨我也是應該的,真要說起來的話,也確實是我對不起你們一家老小。這事情的前因後果現在再說也是無趣,不過我必須告訴你,你父親不是罪臣,他是功臣,所以你也不用再我面前自稱罪奴……”
“你這老頭說話也著實是有趣,這可是事關人家一家老小的性命的事,人雖然是死了,可你也總得讓活著的人知道,死了的人為什麼死吧?怎麼就是無趣了?”
在場的,能這樣懟李瞻基的也就是李燮,不過李燮說的也有道理,你要不就不說,這既然說了那索性說個明白,那有這樣藏頭露尾,說一半吊人味口的,這樣還索性不說呢!
“嗨……之所以不想對你命言,是因為這事牽扯太大,要是直說了,你要恨的人可就太多了,如此,還不如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不過如今我大勢已成,你要是一定要知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
世家難以覆滅,人數眾多,聲望極高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世家對抗皇權的時候,還是非常團結的。我記得你和這臭小子同年,那算來,你父親走上和世家對立也就是八年前了。
那時世家在朝堂上的人數還是現如今的三四倍。實力實在是太大,我因為這臭小子孃親的死,已經忍受了世家十年的仇恨。雖然自認我還忍得下去,可是心中鬱氣難梳,卻影響了身體。
你父親就是那時開始當上了太醫令,父親的醫術確實是很高超,一看出了我有心病。直言:我要是不解這個心結,再多的藥石也難以抑制。如此是三天一請,五天一求,想要知道實情。
可他醫術在厲害也只是一個太醫,有關世家之事,我尚且沒有辦法,他一個太醫又有什麼能力解決?所以我也沒想著和他說,你父親無奈,只能日復一日的和我磨著。
如此過去了三個月,我的身子已經虛弱到了床都下不了的地步。眼看我就要不行了,我死倒是沒什麼,可當時別說是一個可以繼承王位的人,就是一個可以晉升太子人選的人,滿個宗族都找不出來一個。
眼看大廈將傾,恰巧這個時候,戶部侍郎也得了怪病。而且非常非常湊巧的是,他就是當年殺害這臭小子母親的人手之一。
你父親去給人看病,連藥方都已經抓好了,就在煎藥的時候。卻被告知我的心病就是戶部侍郎的生死,戶部侍郎若死我的心並可解。心結一解,藥到病除,我自然可以被救回來。
你父親一聽,卻是義無反顧的把已經抓好了的,開始煎的藥又加了幾味藥才進去,最後,戶部侍郎被一劑藥送上了西天。我也因為心病有所緩解,慢慢的被救了回來。
可你要知道,戶部侍郎當時也是一個世家子弟,雖然不是四大世家之一,可家族的人數不在少數。他們立時覺得戶部侍郎的死,其中頗有蹊蹺。
幾番調查之下,終於查到了你父親的頭上。當時掌握在我手裡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和全部的世家對抗,為了能夠保全你們一家的性命,我就把你們都給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