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士兵們送到了後方的醫院,李拓就離開了那個地方。
他很想跟那些士兵聊一聊,但是就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他們太苦了,苦到對疼痛的反應都不敏銳了。
李拓親眼看到一個士兵在走下靈舟的時候,舉著兩根手指問醫生還能不能接上,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又有點失望的把手指包起來丟進了垃圾桶。
整間醫院雖然一直在放著舒緩的音樂,但是裡面流淌著的焦慮彷彿肉眼就能看到。
醫生護士彷彿永遠都在奔跑,整個醫院在高速的運轉,就像是一臺機器。
李拓過去幹的是醫療器械的銷售工作,他見過太多的醫院,但是壓力這麼大的地方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那些士兵也不抱怨,也不吭聲,彷彿自己是醫療流水線上的生肉,進去了,檢查了,小傷包紮,大傷手術,差不多好了就重新走上戰場。
沒有某些電影裡的那種高昂士氣,純就靠一股氣頂著,這幫把“保家衛國”四個字刻在骨子裡計程車兵,讓李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就是一種集體意識,當某種情感意識凝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個人意識彷彿都不重要了。
神魂敏銳的李拓覺得在那裡每多待一刻,自己的理智就會消失一些。
當有人來找到他們,邀請他們去指揮部的時候,金蟬拉著一個士官補充了自己想要的炸彈,連“溫壓彈”都不要了,駕著劍光就去尋找廝殺中的嚴人英了。
李拓跟著一位軍官的腳步,走進了一座小樓。
邊防的指揮部裡面,有數百個技術兵在不停的忙碌著,他們不停的傳遞著前線的情報,分配著補給線路,調動著炮火的打擊方向。
李拓自從走進了小樓就開始放緩了腳步,好像擔心打攪了那些技術兵的節奏。
前方帶路的那位中年少校感覺到了一點什麼,他回頭看了一眼李拓,說道:“我們也是第一次跟修士打交道,有些禮節之類的東西,我也不是太懂,不過真的太謝謝你們了!
整個北線山脊的哨所只剩下那些人了,謝謝你們把他們帶回來。”
李拓側身讓開了一個手拿資料夾奔跑的短髮女兵,然後看著前方帶路的中年少校,說道:“這裡跟我想的不一樣,跟電影裡面演的好像完全不是一回事。”
中年少校聽了,苦澀的搖了搖頭,說道:“電影裡可沒有這麼慘烈的戰爭,我從軍校畢業的時候,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經歷這樣的場面。
大家都沒有準備好……”
李拓跟著中年少校略微有點沉重的腳步,他有些不理解的說道:“我曾經聽人說過,華國早在災難爆發的半年前就開始做準備了。”
中年少校聽了搖了搖頭,說道:“怎麼準備?我們只知道有災難要發生,誰能想到會面對這麼可怕的敵人?
誰能想到印國的情況會糟糕到這種程度?
半年的時間,那裡的人口少了將近一半,那些可怕的喪屍卻在越打越多,越打越強。”
說著中年少校用力的推開了一間會議室的大門,伸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說道:“進來坐,我給你倒杯茶。”
李拓聽了,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來,接過了中年少校遞過來的茶杯,他猶豫了一下,問道:“都已經打成這樣了,你們為什麼不……”
中年少校聽了,苦笑著說道:“為什麼不投放核武器?”
看著李拓肯定的眼神,中年少校搖頭笑著說道:“我們發射了6枚戰術核武器進入印國,外界傳的印國向自己的境內發射核武器都是他們胡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