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傳來的觸感讓黎酒的腦子終於清醒過來，她看著眼前的少年，喃喃，“可是，我們都是男的。”
時暮又上前了一小步，離她更近了。
一雙桃花眸緊張的盯著她，很認真的說道：“男孩子和男孩子···也是可以的，在國外，法律是承認男生之間的愛情的。”
黎酒腦子又開始凌亂了，她在意的一直就不是什麼法律不法律，她擁有遵循律法的意識也不過才三個月。
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在說，如果，小可愛找不到了，如果，小漂亮也是女的。
其實他也是可以的。
可是，事實是眼前的人是男生。
男生怎麼可以呢？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要在成年後分化成美人魚。
所以，一切男生都不可以成為她的選擇。
她只能喜歡一個女孩。
這樣，四個月後，她的成年禮上才能順理成章的分化成帥人魚。
黎酒握了握拳頭，信念一下子堅定了起來。
左手手掌覆蓋在少年握住自己右手的手，將他的手指掰開。
“我不喜歡男生，我只會喜歡女的。”
她的堅定，於他而言是最尖利的刺刀。
彷彿一瞬間，少年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頹然落寞起來。
黎酒後退兩步，卻在看到對方深受打擊的模樣時躊躇起來。
被拒絕之後應該是很難受的吧，就像她找不到她的小可愛一樣，心塞。
尤其是，以後上學還要天天見到她，小漂亮應該會更難受吧？
她思索了一會，笨拙的安慰：“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等高考考完了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
頓了頓，“到時候你就不會太難過了。”
時暮垂下了眸子，不再去看她，唇角的弧度很苦澀。
她倒是挺替他著想的。
只有一個月了。
黎酒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怎麼感覺安慰之後，人更加陰鬱了呢？
她猶豫了一下，不再安慰了，“我走了，不要再跟著我了。”
話落一溜煙回到了自己車上，啟動時不自覺向後視鏡看了一眼，春風徐徐，站在路邊一動不動的少年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靠在車身上，背脊微彎。
直到後視鏡裡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這天之後，黎酒每天上課都最晚來教室，放學時最早衝出教室，儘可能的少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每週一次的口技技巧網路影片課堂也改到了別墅裡。
分明相距不遠，卻像是毫無交集的陌生人。
時暮知道，渣魚這是在刻意避開他。
在教室時刻意不向後轉，儘可能的避免和他視線接觸，。
就像她說的那樣，不會再見面，就不會太難過。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表面上假裝滿不在乎而已，心裡早已經一抽一抽的疼了。
這天，黎酒慢悠悠的下樓吃早餐，相比以往不同的是，今天餐桌上多了個人。
自從她拒絕小漂亮以後，大哥開始經常有事，二哥也總是不見人影，黎酒總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