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著體溫器看了好一會,視線轉向與自己相隔兩米遠的另一張床上。
黎酒的睡姿歷來不好,被子早已被她踢開,姿勢奔放。
時暮輕笑了一下,緩緩起身下床,幫她將被子蓋好。
剛轉身,靜謐的空間裡發出一聲窸窸窣窣的聲響,被子又被踢開了。
渾身都在出汗,也睡不著,時暮索性在床沿坐下,只要黎酒一踢被子,他就重新幫她拉好。
腰後的傷口隱隱作痛,時暮想找點事情做轉移注意力。
桃花眸落在了黎酒的臉上。
他伸出手指,輕輕將她額頭微亂的銀色髮絲撩開,指尖劃過吹彈可破的臉頰,挺翹的鼻翼。
睡夢中的黎酒嘟了嘟嘴,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時暮緩緩收回手指,似乎,在觸碰到小魚臉頰的那一刻開始,他更熱了。
少年抿了抿唇,又向外坐了一些。
他不再去看熟睡中的人,全靠耳朵來聽,來判斷某魚有沒有再次踢被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窗外的天空微微放亮,身上的熱終於漸漸散掉。
黎酒一起來就發現時暮臉色不太好,連忙問道,“是不是傷口很疼?”
時暮困極,打了一個哈欠,“沒有。”
見小漂亮閉上眼睛一會兒就進入了沉睡,黎酒思索了一會,給廚師發了一條資訊。
洗漱出來後,看到了廚師的回覆,“腎虧得這麼嚴重了?”
黎酒回了一個是字,便將手機放進兜裡。
時暮睡著了,黎酒無事可做,一個人坐在窗邊發呆。
沒一會兒,病房房門被敲響。
時暮被吵醒,他揉了揉臉,睡了一會兒後,狀態好了一些,“應該是來做筆錄的,開門吧。”
對於小漂亮的休息時間被打擾,黎酒有些不高興,開門後見到對面大叔是認識的,不由耿直的抱怨道:“時暮還沒休息好,來這麼早幹嘛?”
局長:“······”
還沒進門就被噎了一下的局長訕訕的,進了病房,放下果籃,“那個,我看了你的病歷,還好是小傷······”
時暮打斷他,鄭重其事,“很嚴重,傷得不小。”
局長:“?”
時暮看了一眼局長身後的同事:“是來做筆錄的吧,開始吧。”
時暮將昨天晚上兩人發現不對勁,跟蹤中年人到廢舊工廠,再到他們假扮成看門人,混進工廠,黎酒能完全模仿出看門人的聲音,從頭到尾說的很詳細。
只是在說到自己中彈以後的事情,他頓了頓,沒有將自己被黎酒捂住耳朵,中途有一小段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說出來。
從裡面三人目光呆滯來看,小魚肯定做了什麼。
或許,與之前的幾十人不明原因暈倒,是一模一樣的攻擊手段。
但是他不能說出來。
不然,他的小魚可能會被送進研究院切片研究。
局長在聽到時暮說黎酒能完全模仿一個只聽過一次的聲音,震驚了。
“真的?快模仿一個給我聽一聽!”
黎酒高冷著臉,不理人。
時暮:“小酒,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