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魚哥是懵逼的。
風平浪靜的,遊艇停在海面上好好的,人怎麼就掉進海里了呢?
而且掉進海里的人怎麼一眨眼就沒影子了呢?
跟黎酒在一起這麼久,打魚哥就從來沒見過黎酒下水,他潛意識裡認為黎酒是不會游泳的。
當即一個縱身跳下海去尋找黎酒的身影。
他不知道,黎酒在入水的那一刻,雙腿化身成魚尾,一個擺動就游出十米之遠,朝著傳來異樣的方向而去。
打魚哥將附近找了個遍,水下下潛到了極限,依舊沒有黎酒的絲毫身影,整個人都有些崩潰了。
他脫力的爬上游艇,腦子裡有些亂。
完了完了,酒哥這是沉塘了···不,是沉湖···不對!沉海了!
這麼久沒找到,是不是已經涼涼了?
打魚哥顫抖著手,撥打了報警電話。
大海這麼大,也不知道酒哥的屍體還打撈得上來不。
想到這,打魚哥滿心都是悲壯。
人家死的重於泰山,他酒哥這死的也太不值了,還沒千古留名就沉了。
離海越來越遠的黎酒並不知道打魚哥正在哭她死得好慘,她快速擺動著尾鰭。
離得越近,那一聲聲淒厲慘烈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海水中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
黎酒還從來沒有面對過這麼血腥的畫面。
這些年她一直呆在海下萬米的【盡頭】,黎酒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人類的殘忍嗜血一面。
數條船隻上站著許多人舉著武器獵殺著上百隻鯊魚,鮮紅的血水混合著海水拍打在她的臉頰,鱗片之上。
黎酒整個人都是僵硬的,她睜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呆在不遠處一動不動。
受傷的鯊魚瘋狂的亂竄,直到被一頭鯊魚猛地撞離幾米遠,黎酒才反應過來。
船隻上的人發出笑罵聲,黎酒感覺渾身的血液都直衝額頭,前所未有的憤怒充斥在四肢百骸。
漆黑的夜,在探照燈照射不到的地方,有一條銀白色的人魚從水面探出身,絕美的容顏,完全變成深藍的眼瞳裡冰冷至極,她張開嘴,尖利的聲波透著殺意,直逼船隻上的人群。
笑罵聲停止了,屠殺也停止了。
船隻上的人一個個捂著腦袋口吐白沫暈倒。
黎酒望著觸目可及的地方全是血色,心裡的憤怒無法平息。
只可惜,她現在還沒有分化,她的音攻只能震暈人。
亂竄的鯊魚漸漸停了下來,海面上漂浮著不少鯊魚,魚鰭滑動時的水聲像是悲鳴。
一頭成年鯊魚游到黎酒身邊,腦袋輕輕碰了碰黎酒的尾鰭,一下又一下。
黎酒垂眸,認出了它是十多天前被她召喚到淺海區的。
人魚是海族中最神秘的一族,所有海族都會本能的追隨人魚。
所以,它們這些天一直以來都在海城附近的海域尋找著她的蹤跡。
黎酒閉了閉眼,若是她沒有召喚來它們,生活在深海區的這群鯊魚又怎麼會遭到殘忍屠殺。
這一場慘烈,因她而起。
有了這個意識後,黎酒怔在原地了很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還活著的鯊魚在人魚輕緩的低鳴聲中返回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