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戳著那已經被戳的快要看不出本來面貌的照燒雞翅,竟有些不敢抬頭看他,只得悶悶的說上一句:“別愣神,趕緊吃飯。”
紀歲時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從她的臉上,身上掃過,像是在確認歸屬權一般凝重。
作為人時,那些陰暗的,不該在此刻出現的情緒或許能夠被很好的掩藏在完美的皮囊下。但套上這一層誰也不認識的“貓皮”之後便也懶得隱藏。
沒有關係,就算是出現了惱人的第三個人,在他們沒有什麼受保護的關係之前,他有自己能讓宋書舒重新對自己有興趣起來。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桌子的另一邊,宋書舒在這有些詭異的氣氛裡三兩下吃完晚餐,再迅速且敷衍的收拾了餐具之後迅速離開餐桌。
不知道為啥,這頓飯竟吃的讓人有些毛毛的。
宋書舒把碗筷放進水池,倒上洗潔精,擦乾手上的水珠後才覺得手臂上炸起的汗毛有冷靜下去的趨勢。
紀歲時就看著她從廚房走出來後在沙發上靜坐了片刻,而後帶著些虔誠的模樣,量了量體溫。
再三確認過自己體溫正常而不是坐在窗前半個下午有些著涼導致發燒後,宋書舒這才安心下來,把今天晚上那一直縈繞不去的被窺探感丟到腦後。
客廳重新歸於一片安靜。
入秋之後,夜裡越發的涼了,雖然宋書舒一向貪涼,卻也不想大清早從溫暖的被窩出來時接觸到的是帶著刺骨般潮溼寒氣的空氣。所以瀟灑了大半個夏天的薄紗窗簾這次終於規規矩矩的垂落在窗邊。
落在窗簾上的黑色影子漸漸變大,在變成像豹子一般大小時便停了下來。
滿月的月光下,黑色的皮毛好似被覆上了一層華貴的薄紗,隨著呼吸浮動得淺淺光暈炫目的足以令天地失色。
原本就已很是有神秘氣息的琥珀色眼睛裡多了些細碎的光芒,隨著視線的移動而明明滅滅的閃爍著。
紀歲時低頭看了看比先前要大不止一倍的身軀,神色莫名。
原來這就是之前阿藤半夜給他發訊息說最近可能會出現的異常麼?
這番模樣肯定是不能和之前一樣輕鬆的溜到隔壁了,先不說會不會被還沒睡覺的人看個正著,再說這大了四五倍的模樣肯定是不能透過之前為了掩飾而特意留小的窗縫了。
清清淺淺的月光映在他的眼睛裡,像是落入了藏有神秘機關的湖面。
大貓面上沉靜,可空中不停擺動的尾巴卻洩露出幾分不平靜的心緒。
丁小京一路上哈欠連天,腳下的步伐都有幾分飄忽。
“真是活生生把一隻作息規律的好妖怪逼成了晝伏夜出的另類妖。”
“啊啊啊啊!”
“工作使妖掉毛!”
一直纏繞在他身上被人誤以為是什麼裝飾物的木製手環緩緩伸出一根細細的枝條,窸窸窣窣的攀上他的手臂,拽了拽他的衣領。
“小京小京,前面有人。”
低矮小巷牆頭上疾步快走的某隻小妖怪斂了動靜,小心點避開路邊的幾個醉鬼。
走遠後更是對著入世未深的小藤妖諄諄教誨:“看到沒,那些啊都是酒鬼,酒可不是個好東西,愛喝酒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阿藤伸出一片葉子朝著後面看了看,先前吵吵嚷嚷的男子現在已經躺倒在了地上,嘴裡依舊不乾不淨的罵著。
“可是,他喝醉之後還在背課文啊,這也不能算是好東西麼?”
丁小京聞言一張毛臉上現出幾分不知所措。
不知哪裡是他的耳朵,乾脆騰出一隻爪子,把身上密密纏繞著的藤蔓輕輕的攏在胸口捂住。
“他們可不是和小隋一樣是個乖乖上學的好孩子,他們的話你可一句都不能記住啊。”
他現在就是後悔,早知道就不圖原型方便了,人形的話還能打電話報警來處理那幾個當街打架的醉鬼。
這般想著,四條腿的步伐又加快些許,要不是因為無故不許使用法術的規定,他也不至於要去鑽這黑巷子。
不過誰讓這菩薩心腸的小藤蔓心軟的很呢,預料到那位今天恐怕會發生變故,發簡訊提醒過三兩次也就罷了,竟還起意去看一眼。
丁小京抬頭看了眼那光華灼灼的天上月,身上的怨氣彷彿能凝成實質。
忽如其來的更新,請大家笑納。
之前一直小瞧了新冠的後遺症,以為不發燒了就是挺過去了,結果這半個月先是喘兩口氣心臟就砰砰跳的體虛,再是吃東西都費勁的嗓子痛加咳嗽,沒睡過一個整覺了已經。抱歉最近沒更新,實在是有心無力,等好個大概之前就緣更吧,我爭取每天寫點,攢到一起再發。等月底發了工資就給大家發紅包作為缺席這麼多天的歉禮(嗚嗚嗚請原諒現在這個因為各種吃藥而瀕臨負債的窮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