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來的有些晚了。”
司空陽踩著飛劍姍姍落地的時候,澹臺夏剛把臉上的眼淚擦乾淨,手一把撕掉已經沒什麼用的符咒,耳邊乍然響起熟悉的聲音,她有些錯愕。
“你,你怎麼來了?”
她的目光有些呆滯,腦袋卻瞬間聯想到洛花說過的話,難道那個洛花是真的,她沒有騙他們?
司空陽挑了挑眉,伸出手敲了敲澹臺夏身邊的透明結界,不出意外地聽到了清脆的聲音,他殷紅的唇揚起笑,說道:“洛花遲遲沒帶你們過來,我有些疑惑,後來想到你們可能對洛花九命貓的身份產生質疑,便親自出來了。”
澹臺夏聞言還是一臉狐疑的看著他,手掌張開,下意識就在心裡和丹府對話,等了半天也沒有回應,才驟然響起,她的修為沒有了,而且還是被自己散盡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攥成拳頭豎在胸前,葡萄一樣的大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司空陽,嘴裡小心套著話:“那你怎麼之前不說給我解,現在又想了起來。”
司空陽的睫毛垂下,無奈的搖頭嘆息了一聲,低沉的聲音裡帶了一絲難過的情緒:“你果然是不信我。”
澹臺夏忍住了自己想翻白眼的衝動。
任誰看到一個本該在自己面前死去的人,轉頭又復活了並且出現了,還自稱自己有九條命,都會保持最基本的警惕好吧。
她話本讀的是多,可白卿卿告訴了她,玄魔大陸上的動物修煉成人的並不多,而且洛花之前還是金丹期的修為,在死過一次後居然就有了元嬰期的修為?
難道金丹期進階到元嬰期就這麼容易?而且她隨便遇見一個都是元嬰?現在的元嬰是遍地走了嗎?
這件事情無論是正面看還是反面看,都透著一絲詭異。
她倒是沒什麼所謂,不過就是一個爐鼎體質的人罷了,可林向晨不一樣,他現在可是玄魔大陸的青年領袖,未來可能是無冕之王,若是因為她,林向晨出了事,她拿什麼賠給芸芸眾生。
總之,她現在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了。
“那你拿出一點讓我相信你的證據來。”
司空陽聽了這話,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拍了下大腿,臉上掛上一副笑容:“有了。”
澹臺夏驚疑不定的看著他,莫非,他想到了怎麼對付她?
“我們之前在夙緣城,曾用黃泉鎮的秘寶作為報酬,讓我替你做一件事。當時我們在客棧裡,絕對沒有第三個人在場,所以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如何,這回能信我了吧。”
她咬了咬下唇,其實他說到第二句話的時候她就已經信了。
“她真的是洛花?”
內心有種奇怪的直覺,她總覺得洛花好像不懷好意一樣,這和在懸天谷和她相處的時候很不一樣,也是讓她起了疑心的地方。
“她若只是一隻普通的貓,也不能修煉成人了。”司空陽簡單兩句就解釋了她的血統問題,堵得澹臺夏無話可說。
的確,按照白卿卿告訴她的常識,貓狗雞鴨等家宅裡的動物成人的可能太低了,唯有廣袤森林裡無拘無束的野生動物才有可能受到啟發,從而煉化掉喉中的橫骨,從而幻化出人形。
“不管如何,她現在和林向晨在打架,我得去阻止他們!”
澹臺夏已經完全信了司空陽的話,洛花知道自己不是假的,下手自然有輕重,可林向晨不知道啊,相比突然復活的洛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澹臺夏說的話更有可信度,所以他此刻應該堅信和他對打的洛花是假的。
司空陽剛要開口阻止她,就見還沒起步奔跑的澹臺夏一頭撞向了林向晨佈下的透明結界。
額頭和結界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讓他都下意識捂了下腦門,真的是太響亮了。
“哎呦——”澹臺夏捂著額頭慢慢蹲下,鼻頭一酸,眼眶裡迅速就氤氳了一片水霧。
“這個該死的破結界,我早晚要搞定你!”她揉了揉,等到不那麼疼之後,她抬起腳狠狠的向前踹了幾腳,以洩心頭之恨。
司空陽見她這幅可愛的模樣,搖著頭笑出了聲。
“有什麼好笑的!”
澹臺夏根本無法裝作聽不到,司空陽笑得太大聲了,生怕她聽不見似的。
“不用等早晚,我現在就可以教你,你學不學?”
他又翻手拿出一壺酒來,一扭頭找了塊平整的地面,施施然坐在地上,喝一口酒,又看著糾結的澹臺夏。
“別看我,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