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曾經在這裡住了兩個多月。”澹臺夏看著如今人聲鼎沸的懸天谷,有點想念之前它寸草不生的樣子。
其實也不是完全寸草不生,石頭之間還是有幾顆倔強的小草在生長,如今被掩埋在厚土之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來。
“這裡以前地上全都是石頭,大塊小塊的石頭,特別磨腳,但走的時間長了有一種特別的舒適感,我腦子不冷靜的時候就喜歡在這裡逛一逛。”澹臺夏語氣帶著懷念,聽得白卿卿也心有慼慼然。
這裡曾經也是有一群人鮮活的存在著,她無比清晰的認識到這一點。
“……你說出一朵花兒來今天也必須學點東西。”她忽然意識到為什麼澹臺夏和她要扯這些有的沒的,她就是在轉移話題,想逃避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苦難生涯。
“……不是啊,姐姐,我不是學了法陣嗎,我這也沒什麼用的機會啊,不是我不努力啊。”她無力的辯解道,聲音的心虛自己都覺得不該說出來。
白卿卿祭出自己的本命劍,一把和她素淨的打扮極為不相符的金光閃閃的長劍,劍柄繫著一個粉紅色的穗子,這樣的色彩搭配出來讓澹臺夏眼睛都瞪大了。
她看了看上下跳動的長劍,又看了看白衣銀簪的白卿卿,表情出現一瞬間的空白。
“這,這是你的本,本命劍?”她說的磕磕巴巴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白卿卿把長劍握在手裡,臉上卻沒有絲毫不自在,也沒有任何尷尬,十分自然的說道:“是啊,有什麼意見嗎?”
她甩了甩粉紅色的劍穗,澹臺夏急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感覺自己快要分不清顏色了。
“沒有沒有,只是用得著拿出來本命劍嗎?會不會太大動干戈了。”她單手捂著眼,疾走了兩步一把握著她的長劍,嘴裡勸道:“不至於不至於,你就當我一個是剛築基的小孩子,對我溫柔一點。”
她在白卿卿給她的那本書上看到過,即便一個劍仙祭出本命劍,只要這個人是沒有殺心的,那本命劍就和一把沒開刃的長劍沒什麼區別,傷不了人的。
果然她握上去就感覺到冰涼,因為材料有鐵在裡面,所以沒開刃的長劍握上去就是拿著一塊鐵,冰涼是肯定的。
“你鬆手!”白卿卿甩了甩,沒甩動,只好直接說出來自己的安排:“我會先教你如何用用靈力在自己身上製造出一個盾牌一樣的東西護在身上,可以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我只是讓你體會一下被人追殺的滋味。”
她話說的輕鬆,只是澹臺夏聽到追殺這兩個字都渾身發冷,腦子裡無法思考別的東西了。
“不不不,我覺得既然是教學就和平有愛一點,例如拿點什麼書本之類的讓我學習一下,看一看我的自學能力是不是。”
她慢慢鬆開了手,本就微涼的小手攥的時間久了連帶著胳膊都覺得涼颼颼的。
“哎,林向晨!”白卿卿忽然驚呼道,桃花眼看向了她的身後。
澹臺夏本來是不信的,根據她看話本多年來的經驗,這一定是詐她的,無奈腦子裡想到了這一點,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轉了過去,在看到身後空無一人的時候,她側邊白皙的脖子汗毛都豎了起來,先腦袋一步感受到了刺骨的殺意。
“哎你動真格的啊!”
白卿卿想讓她的本命劍感受到殺意很簡單,只需要把她深埋在心底的羨慕,嫉妒,恨統統放出來,她就容不下澹臺夏活在這個人間了。
“調動靈力在你的胸前,越多越好。”劍在澹臺夏身前不停飛舞的時候,她還分神教她如何凝聚出護盾。
澹臺夏切身感受到她毫不掩飾的殺意,心都冷了。
無論現在白卿卿心裡在想什麼,至少這一刻在她面前的白卿卿,是真的想讓她死。
“我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啊!”她故技重施,繼續把靈力調動在眼睛上,慢動作看著白卿卿的動作,很是狼狽的躲避著。
白卿卿攻勢不變,眼神凌厲,語氣卻很隨意:“對方要殺你的,可不會像我一樣還給你時間讓你集中精力去想應對的法子,生死薄命,是不會給你反應的機會的。”
說歸說,澹臺夏安穩的活了十幾年,自及笄以來沒有幾天是覺得自己很安全的,那種在涼亭裡喝喝茶,下下棋的歲月靜好的日子,她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然後呢!”丹府的小人一臉不捨的看著一大團靈力從她面前飄走,順著經脈去到了她的胸口,澹臺夏又一個矮身躲避了她的直刺,匆匆喊道。
“停下!”
還不等白卿卿繼續說道,林向晨一向溫潤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