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從他身邊又湊了湊,表現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司空陽偷偷笑了兩下,面上卻是一副十分糾結的表情。
“總之就是因為這樣那樣,我們就成了仇人,她捅了我一刀,我沒死,然後我們在這裡相遇了。”他故意說得十分籠統,果然就感知到了厲鬼的一臉茫然。
她在原地茫然的好似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全身的陰氣暴漲,連一直都沒有感應到陰氣的澹臺夏也從正屋裡跑出來,連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我感覺這裡有股特別的氣息。”
她臉上衣服上都有大片大片的灰塵,用銀簪挽著的髮髻也有些散亂,但白嫩臉蛋上一雙亮晶晶的杏眼依舊閃耀,就好像是髒亂塵土上兩顆依舊明亮的珍珠,淡色的唇緊張的抿著,司空陽恍惚覺得,澹臺夏是真的在關心他。
“沒什麼,好像是這位厲鬼姑娘有些話要說。”
澹臺夏聽著他的話,睜大了本就很大的眼睛,全是不可置信:“你不是說,她不能講話的嘛?”
司空陽努了努嘴,示意澹臺夏厲鬼已經飄走了:“有些話,不一定是要用行動表示的。”
如此同時,澹臺夏看到整個鎮長府開始變化,已經破敗的府邸煥發出了生機,變成它最繁華的時候,澹臺夏揉了揉眼睛,她好像看到了一個人的背影。
那是一個非常嬌美的女子,她有著長長的和黑芝麻一樣亮的長髮,身上裹著紅色的嫁衣,繡著繁複刺繡的雲肩垂著一圈火紅的穗子,走動的時候能看見腰間繫著用珍珠串著的羊脂白玉,層層疊疊的嫁衣中仍可看出來她窈窕的身形。
澹臺夏看不清她的臉,但能想象出來,那一定也是一張很美麗的臉。
她又湊近了司空陽,在這個未知的秘境裡,她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司空陽一個人。
“怎麼回事啊?”她小聲問著。
司空陽沒有回答,因為那個人影越來越清晰,澹臺夏看見她的嫁衣褪去變成了一身普通的藍色衣衫,手上挎著一個竹編的小籃子。
“文元哥哥,這是我做得槐花糕,你快嚐嚐。”女子開口說道,聲音清甜可人。
她說話的時候,澹臺夏看見和她面對面漸漸顯現出身影,那是一個一身藏青色衣袍的男子,他長身而立,臉上的笑容是澹臺夏熟悉的溫柔寵溺。
“好,你別急,臉上都出汗了。”他從懷裡拿出一張帕子,細細給女子擦著。
澹臺夏有著怔愣的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她驀然想起了林向晨。
她突然對司空陽說道:“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司空陽挑眉,顯然也想起來他見到長大後的澹臺夏那一晚,她也是穿著嫁衣騙她的竹馬說自己出嫁了。
他像才回想起這一幕一樣,心裡面有了點別樣的感覺。
“是因為和你們一樣嗎?”他也低聲問著。
澹臺夏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就繼續看著兩個人了。
女子大膽的抓住徐文元給她擦汗的手,聲音裡帶著小心翼翼:“我聽父親說,你後天就要去趕考了?”
徐文元點點頭,一把把女子擁入懷中,語氣深情:“有儀,你放心,等我趕考回來,我們就成親,我再也不會讓你等我了。”
兩個人甜蜜的氛圍讓圍觀得澹臺夏酸地撇了撇嘴,誰還沒個青梅竹馬不是。
“那你要平安回來,我等多久都可以。”她靠在徐文元懷裡,澹臺夏看見了她的側臉。
那是一張對於女子來說略顯消瘦的臉頰,但仍是漂亮至極。
“她真好看。”語氣裡帶著羨慕。
那是澹臺夏極為渴望的長相,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冷豔起來非常有氣勢,比她現在一雙圓圓的杏眼好看多了,林向晨說過她瞪眼也像是一隻小奶貓一樣,毫無殺傷力可言。
司空陽看了看女子的樣貌,又扭頭看了眼滿臉羨慕的澹臺夏,想說一句什麼,最終還是咽回了肚子裡。
那邊徐文元已經牽起名叫有儀的女子的手,兩個人笑著走出了鎮長府。
澹臺夏若有所思,她一隻手摩擦著下巴說道:“所以這個徐文元真的就是鎮長的兒子咯,他和那個有儀是青梅竹馬,所以有儀是不是那個厲鬼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