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穀丹。”
澹臺夏看過許多書裡說過這個東西,她對它仰慕已久,終於見識到了它的真身,她十分小心的拿了起來。
拔開了木塞,沒有什麼別的味道,她閉起一隻眼睛,對準瓶口往裡面看。
裡面是一顆顆硃紅色的丹藥,比米粒大一點的顆粒擠在一起,澹臺夏仔細嗅了嗅,還是沒聞出什麼味道。
她小心的到了幾粒在手心裡。
香堯看不慣她磨磨唧唧的樣子,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瓷瓶,又抓過她的手,把多餘的辟穀丹拿走,只給她留下了一顆。
“凡人只能吃一顆!”他把木塞塞了回去,又收回了儲物戒裡。
澹臺夏不疑有他,一仰頭,就著涼白開就吃了下去。
到了嘴裡也沒什麼味,好像吃了個空氣一樣。
她回味了一下,還是沒吃出什麼味道來,不過肚子的確傳來了飽腹的感覺。
澹臺夏本來想用吃飯的時間再來套一套話的,現在這個計劃泡湯了。
可是她不能放棄。
“你和他是什麼仇啊?和我的相比呢?也想殺了他嗎?”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說著話,儘量讓自己不在意問話的回答。
香堯看著司空陽給“澹臺夏”夾了菜,又嘴角帶著笑為她拭去嘴角的飯粒,手裡把玩著的茶杯一下子就碎了,一把粉末從他緊握的掌心中緩緩落在桌面上。
澹臺夏嚥了下口水。
“啊?你剛剛問我什麼?”香堯不僅沒有生氣,反倒還掛上了和善的笑容。
他這個笑容更可怕了,澹臺夏抖了抖,不敢說話了。
香堯又看了幾眼鏡子,覺得著實無趣,他一揮手,鏡面就變成了一個普通的銅鏡,反射出床上的東西來。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了窗子。
澹臺夏這才知道,原來他們還在鬧市中從未離去,窗外的熱鬧喧囂一下子進入到她的耳朵,她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你想聽我和司空陽的恩怨嗎?”
這是她能選擇的嗎?澹臺夏看他揹著手看向遠方的背影,心想,香堯根本就沒打算給她拒絕的機會。
“或許你聽過幾年前,司空陽血洗名門望族孫家的事,沒聽過也沒關係,我再給你講一遍。”
他的聲音很輕,澹臺夏卻一字不漏的全都聽到了。
“這件事,要從六十年前說起,那時候,孫家還不是名門望族,他們生活在一個村子裡,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一年守著幾十畝地,計算著過日子,遇上豐收的時候就能多買兩塊布,天災了只能唉聲嘆氣,從來沒想過找別的出路,也不去想能不能修仙,這一天,一個人來到了村子裡,村民都很熱情的接待了他,他們一輩子沒走出過村子,就問那個人,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啊,那個人說了很多,這讓一些年輕的孩子心動了,這其中就有孫家第一代家主。”
他的聲音又輕又緩慢,故事也沒什麼重點,她聽著聽著眼睛就慢慢合了起來,手不由自主的撐在下巴上,昏昏欲睡。
“……他邪功大成,村子裡所有的人都成為了他的祭品,沒有一個人逃得過,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