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紙包不住火,女兒身和男兒身之間的區別,始終是瞞不住的,年幼無知好搪塞,日子久了,終是無用,況且,這皇家的聘禮,早就下了,婚約已定,躲是躲不掉的。”
“就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也好啊,總比從小被束縛來的舒適。為孃的沒有其他的要求,只盼她有一個美好的童年,僅此小小心願,還請老爺成全。”
雪姨娘哭的梨花帶雨,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無一絲血色,室內陷入寂靜。燭火漸亮,夜色漸濃,室內最終一聲輕嘆。
“今日,我應下了。”
林家同日誕下三子,訊息一出,讓眾人驚歎,之前道士流言,不攻自破。雪苑房頂上,一黑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往皇宮方向跳躍而去。
林家三子,大夫人所生嫡子取名林世軒,梅姨娘所生三子取名林世峰,雪姨娘所生取名林青歌。所有事情塵埃落定,拒載門口的人也都散去,人群中的道士,同樣搖頭離去。
時光一去十五年,時過境遷,林府大夫人與梅姨娘相繼過世,唯獨剩下雪姨娘。主院之中,林家三子跪在地上,有林齊飛為其束髮。
“聖旨到,著將軍林齊飛同三皇子蕭廷逸即刻啟程前往邊陲平定戰亂,林家三子,戰亂未平,皆不予功名。”
“臣接旨,謝萬歲隆恩。”
堆著笑臉把人送走之後,林齊飛滿臉愁容,主院的人已經散去,獨留下林青歌與雪姨娘跪在地上,靜候林齊飛。
“老爺,十八年前,是妾身懇求你隱瞞塵兒的身份,卻沒想到給家裡惹來了十八年的禍事,如今戰亂四起,皇上這是要你的命啊,如今塵兒也已束髮,到了適婚年齡,可恢復女兒身。”
林青歌直挺挺的跪著,雖為女兒身,氣勢上絕對不輸男人,從小接受的都是金戈鐵馬的教育,經史子集這些,林青歌一竅不通,兵書武法是倒背如流。
“不可,我林家自古忠烈,絕對不會賣女求榮,不就是戰場嗎?有何畏懼。”
“爹爹威武,塵兒願意誓死追隨,即使戰死沙場,也無怨無悔。”
事情說定,雪姨娘帶著林青歌離開,一路上的臉色都是陰鬱的,林青歌自知剛剛說錯了話,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一語不發。
“叫你多嘴,那邊陲戰場是你能去的地方嗎?別忘了,你是一個女孩子,一個女孩子能去那大漠荒地嗎?荒唐。”
一進屋,雪姨娘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林青歌立刻跪下,默默承受著這些怒氣,這些都是應該承受的。
“母親的氣可消了?若是消了,且聽塵兒一一道來,這些年,整個林府因為我身份的原因,一直在朝中受到不同的非議,如今,皇上給出了一條活路,為何不借此道路讓林家再次大放異彩?”
“你可知,那三皇子蕭廷逸是何許人也?在眾皇子中,他是最受寵的,也是最有手段的,甚至有人說皇上早已經把皇位傳於他了,若是你恢復女兒身,必定會被賜婚於他,若是他在戰場上有任何的差池,我林家所有人都得陪葬,你可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雪姨娘雖為一介女流,但是朝堂之事,看的十分真切,這些年,林府不求高位,只求安穩過日,才得十五年的清淨,只是沒想到,還是沒能躲掉這些紛爭。
“母親明鑑,此事絕對不會是巧合,朝堂之事我們不敢妄言,此中蹊蹺,今晚必見分曉,塵兒雖不才,願以己之身,護爹爹安全。離開期間,府裡若是有異,母親可動用塵兒的親衛,此為信物,母親務須多言。”